主子那裡去。”
言罷,他揮手,宋桓便揮著拂塵,領著所有人都退下。
只剩霍雪臣一人在聖駕跟側。
“可看懂了?”楚蕭離問他。
霍雪臣不客氣,坐著回答,“皇上的意思是,往後讓臣下暗中保護孖興殿下?”
保護情敵的兒子?
他不願意!
“不。”楚蕭離打的主意遠比他想的要大得多,“朕要你做孖興的師傅,教他習武,常伴與他身邊。”
常伴是多久?
直至楚孖興長大?還是常伴到他死為止?
霍雪臣笑了笑,“皇上憑何認為臣會答應?”
他分明曉得自己入宮的緣由!
不提慕容紫,楚蕭離好脾氣的向他望過去,無視他的不敬,問,“你可否覺得,朕只讓你做御前統領,掌管神策營,是為委屈?”
霍雪臣直言,“並非。”
自古以往,掌管神策營精兵的都是皇帝的親信,並且與掌管皇宮御林軍的御前統領,絕不可能是同一人!
這一內一外,事關京城和皇權的安危,怎可能委屈?
比著遠在邊城保家衛國的將領而言,不知要重要多少倍。
楚蕭離給了霍雪臣極大的權利。
這種權利,大到足矣讓他將一國之君置於死地,抑或者相助哪個——改朝換代。
再聽楚蕭離道,“最初時候,朕讓你在鎮南大將軍與京中這職務裡選,是你選了後者,不管你為的是四娘,還是霍家,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你無權委屈。”
霍雪臣驀地扶劍站了起來,像是隨時要與楚蕭離大打出手般,憤然道,“難道皇上沒有絲毫緣由,是因為看準臣一心為四娘,才想加以利用嗎?”
“朕有說過不是嗎?”他輕巧反問,對自己的所為毫不推脫。
楚氏為天家,可若沒有百姓,誰來奉他們為天?
許多事,並非楚蕭離身為天子,就能獨斷專行,決定所有。
所以所謂的帝王術,不過是關顧大局,利用不同的勢力相互牽制,最後,為己所用。
如此而已。
“朕遂了你的心願,讓你守護在四娘身邊,甚至給了你能夠威脅朕性命的權利,這很公平。”
霍雪臣是個人才,楚蕭離貪,不想平白放過。
哪怕他也暗自恐慌過,生怕有一日,四娘被其感動,改變了心意,要與之私奔,怎辦?
所以他用權利將人絆住,把京城安危,霍家的殊榮,綁在了霍雪臣的身上。
很卑鄙。
為君者,沒有哪個是正人君子。
對於這些,其實霍雪臣是知道的。
他早就沒得選擇了,是捨得慕容紫也好,還是為了霍家都罷。
許多的事情,看似關乎私情,實則,將那些情愛放到大局中去,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身在權利的漩渦中,喜歡一個人,本就是間渺小得無力的事情。
“所以是我……輸了?”
良久,霍雪臣低下頭去,苦澀的笑著,自問。
慕容紫從開始就沒有選擇他,她當初在月湖邊上那設計的一撞,為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將來打算而已。
楚蕭離敢拿性命來賭,他卻不敢為情弒君。
所有的牽絆都在改變著他們每個人的所想所為,便是在如是時候,霍雪臣感到從未有過的無措。
是他輸了,還是……這場較量從來沒有開始過?
楚蕭離卻在這時開起了玩笑,朗聲道,“你若有了四娘以外心儀的女子,朕大可為你賜婚,封你做異姓王,在朕有生之年,讓你霍家與關氏和慕容一族比肩,但若沒有離開的心思,你就要留在京城為朕所用,保護朕的兒子,保護四娘,你,可敢?”
激將法嗎?
霍雪臣苦笑,看向他,恨意在平靜無瀾的眼眸深處瘋狂滋長,“為什麼是我?”
因為他愛的人是慕容紫?
起身,楚蕭離走近,與他面對面,穿戴著明黃龍袍的周身散發出難掩的陰鷙氣息,“朕原本可以殺了你。”
嫉妒這樣事情,不分身份地位。
曾經幾度,楚蕭離直想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令其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上,連他霍家都要灰飛煙滅才痛快。
何嘗不討厭這個人!
君王的氣度無法將霍雪臣逼退半分,他本就能夠獨當一面。
無懼,他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