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之後與夜君生出隔閡,感情不睦?”
聽月影說來,花影驀地反映,恍然大悟,“是了!我怎麼沒想到!”
復又嚮慕容紫瞧去,開口欲勸,她人先老神哉哉道,“這點我早就想到了,不用怕,無非是張作假的軍機圖,難道我壞了他的事,他就沒有後招了?”
“……”
“再者說了,就不信九郎會真的為難我。”
怎地說到最後有了撒嬌的嫌疑?
花影月影齊齊無語。
宮主您這是頂風作案吶!
籠子裡的小狐狸嚐到烤魚的滋味,一點點的嚮慕容紫靠近,那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含著膽怯,實在惹人喜歡。
靠到近處,它竟然沒有去吃魚,反而極通人性的用鼻頭蹭了蹭慕容紫玉白的手,發出嗚嗚的祈求聲。
“哎喲喲,這可憐見的,放心吧乖乖,我定不讓那黑心的把你的皮颳了,咱家寶貝不做這等孽障事。”
得了慕容紫哄小孩兒似的保證,狐狸彷彿真的聽懂了,忽閃著黑眼睛,盯著她一個勁的猛瞧,不但再無懼色,更似找到了座靠山。
見狀,花影和月影相視,一齊沒轍的搖頭。
白瞎了擔心。
……
寧承志在宮裡,楚蕭離怎可能不派人將他時時緊盯?
實則,在其第一夜溜到中宮會寧玉華時,動向就被悉知得一清二楚。
只萬歲爺素來端得住,又是在自個兒的地盤上,便按兵不動,想看看今非昔比,擺脫了輪椅、且武功大增大師兄,此行到底目的為何。
而負責監視寧承志這件事,則交給了溟影。
萬歲爺壓根不知,自己深信不疑的這一位師兄,早就偏心眼兒的站到了慕容紫那一邊。
故而他知道的,她全知道。
經過溟影暗查,發現寧承志施展苦肉計來到出宮,並非為了洛懷歆。
——他要竊取大楚西北邊境兵馬部署的軍機要圖!
昨夜晚些時候,溟影暗中告訴慕容紫,寧承志當會在今夜動手。
原因無他。
其一,年關當前,楚蕭離忙得分身乏術,慕容紫在後宮翻雲覆雨,亂中才有可乘之機。
其二,這天楚蕭離前往西郊大營巡視,回宮後必定比往日疲憊,由此更容易掉以輕心。
夜了,有孕在身的慕容紫哪裡肯叫他再去別處,兩人自要在東華殿相互溫存。
這些都是寧承志的小聰明,統統被溟影揣摩透徹。
楚蕭離是將計就計,慕容紫是堂而皇之的鑽他的空子。
唯獨寧承志,盡職盡責的做著自己本分的事。
若讓慕容徵得知了前因後果,怕要笑一句:承志殿下乃世間少有的老實人吶!
這些都是後話了。
……
這廂,狐狸剛喂到一半,冷不防從老遠處傳來一陣喧囂之聲,伴著不可收拾的火光,順風勢起,轉眼染紅御書房方向那片夜空。
花影月影不約而同道,“竟這樣快?”
都未到後半夜,這寧承志就動手了?!
慕容紫扔了竹籤站起來,舉目向那處看去,罵道,“好個寧承志!做賊也罷,還在宮中縱*火!”
正好她在園子裡喂狐狸,身上穿得俱是整齊,連準備都不用,不顧還在御池裡沐浴放鬆的萬歲爺,帶上自己的人,匆匆趕去。
……
趕到的時候已是亥時三刻,與慕容紫想象的情形偏差甚大——
被寧承志刻意引然的明火只剩下南面一小簇邊角,宮人們正有條不紊的將一桶桶水提去滅火。
全無時才火光沖天的可怕之象。
御書房前開闊的廣場上,禁軍從三面將中間形單影隻的一人圍堵得無處可逃。
剩下的一面,慕容徵站在御書房緊閉的硃色排門的正中。
他身穿絳紫色仙鶴紋朝服,頭戴烏紗,昂首端立,兩手習慣性的攏在寬廣的雲袖之中,俊龐統是沉著篤然的肅色。
儼然甕中捉鱉,早就守在這裡了。
這夜有滿月,散發著銀輝的玉盤剛剛升起大半,從慕容紫的視線仰看去,還有小部分被御書房東邊的簷角遮擋住。
那簷角上靜默的立著一道娉婷的身影。
桃紅的裙羅隨著微漾的寒風輕軟飄揚,手中狹長的利劍卻泛著駭然的冷芒。
美人如畫,殺氣逼人。
而再看寧承志,雖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