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棲可是回了燕京?”凌雲蹙眉問。
零零九搖頭道:“泊棲並未直接返回燕京,現已在恆州落腳。”
凌雲稍加思索,一拍膝蓋:“看來,泊棲是已經得知淮州戰況,才趕去恆州阻止。他想讓南寧與北方五城互鬥,待雙方勢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漁翁之利!”
“應是如此。”零零九點頭道,低頭想了想,“對了,咱們在北方五城附近的駭客傳回訊息,說大同與東勝兩府有些異常。”
“如何異常?”凌雲眸色一閃,疾聲問。
“北方五城已經公然逆反,按理說,大同、東勝應當閉城戒備才是,可這兩府卻並不見有何動作,豈不怪哉?”零零九在凌雲對面坐下,低聲道。
“只怕大同、東勝二府已向禮親王投誠!”凌雲冷哼一聲,忽然想起什麼,“黑山府可是一直在開道修路?”
“這……”零零九不知她突然提起此事所為何意,愣愣點頭,“是啊,這可是明宗在位時下的旨。”
凌雲不再接話,低頭沉思起來。
零零九不敢出聲打攪,自顧倒了盅酒,慢慢飲著,時不時看一眼凌雲。
“你去一趟聯絡處,讓他們務必儘快與隱魂取得聯絡。”凌雲心生一計,“讓隱魂設法在敖牧散佈兩個訊息:一是蔣熙照即為秋氏門主,實力強大不可小覷;二是蔣熙照與黑山府早有勾結,以開道修路為掩飾,實際是在開鑿黑山府與敖牧相連的石壁。”
“公子,屬下不明白。”零零九沒有領命,卻疑惑地看向凌雲,“以泊棲性情,若是得知此訊息,必定會抽兵回守黑山府後方,那咱們豈不是為蔣熙照解了圍?”
“解圍?”凌雲冷笑,“若我所料不差,泊棲是算準了一旦淮州城破,蔣熙照兵逼寧京,禮親王便會再次撥兵。待北方五城空虛,他就乘虛而入,將北方五城吃下!”
“是啊,那……”零零九聽得此言更是不解。
“可淮州城會破嗎?”凌雲面色沉下,“不會!那泊棲還會發兵攻打北方五城?也不會!既然如此,又何來解圍一說?可若是我們放出蔣熙照欲鑿開黑山府後方石壁的訊息,敖牧必定將他視為心腹之患!何況,泊棲善謀,怎會不知,蔣熙照已經坐擁北方五城,再加上大同、東勝二府,又聯合了黑山府,等於已將三國隔斷。南寧一旦戰敗,敖牧必定不保,而云封絕不敢施以援手!”
零零九咂咂舌:“蔣熙照莫不是真打的這主意吧?”
“這就難說了。”凌雲搖頭,唇角微微揚起,“泊棲太過冷靜,不把他逼亂,咱們怎好行動?”
零零九赫然瞪大眼,興奮地一拍腦袋:“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看著零零九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凌雲端著酒盅走到窗邊,抬眸看向遠處,輕聲嘆息:“蔣熙照,若不是各為其主,還真想與你酌酒論天下呢……”
三日後,司空瀾帶回一條訊息,韶州的敖牧高手已撤去大半,雲封高手更是盡數返回雲封京都——西京。
“蔣熙照便是秋氏門主的訊息是你放出的吧?”司空瀾嚼著嘴裡的茶水,淡笑著問。
“你這是明知故問。”凌雲挑眉瞥他一眼,“淮州可有新的訊息傳來?”
“攻城敵軍一萬人左右,之前一場強攻之戰損耗千餘人。你那位智囊半桶火油澆下,又滅敵三千。”司空瀾眼中滿含讚譽之色,“淮州這場戰恐怕不會打太久!”
“嗯,蔣熙照也不可能讓萬餘兵力盡數折在淮州。”凌雲笑著點頭,面色一正,“對了,蔣熙照的訊息查得如何?”
“蔣熙照在沽州棄了馬車後,確實是換了快馬往淮州方向奔行。”司空瀾皺起了眉頭,“可奇怪的是,只知他到了安慶,之後去了何處就再查不出。”
“安慶?”凌雲緊鎖眉頭思索片刻,突然拍案,“兩個蔣熙照!司空瀾,馬上安排,助我回京!”
“什麼?兩個蔣熙照?”司空瀾驚得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瞪著凌雲。
“淮州那人若不是蔣熙照,凌零武定會設法將訊息傳出,好叫我知曉。可現在並無任何訊息傳來!”凌雲疾聲道,面色愈加凝重,“而由安慶北門出城穿淮南西路可返回北方五城;若走東門,則是淮州方向。可蔣熙照若是走東門,必從寧京取道。他為人謹慎,豈肯冒此風險!蔣熙照當然不可能有兩個,可如此詭異的情勢,實在讓人難以安心,我必須馬上趕回京都!”
凌雲話音剛落,司空瀾已經拍掌出聲:“成,我陪你回京!”
“不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