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不足為怪。這三個據說壞的冒油的兵,自從到了農場以後就沒有給他添過亂子,雖然幹活不怎麼樣可是那訓練的勁頭讓老黃牛看得直冒冷汗。這幾個小子揹著百十斤的背囊每天在小鎮與農場之間折返跑不算,擒拿格鬥、戰術、偵察一樣也沒拉下,那內務整的就像他們還在尖刀分隊裡一樣。搞的哪幾個快把自己當成農民的老兵都不好意思再卷被窩卷,雖說內務比不上鴻飛他們但比被窩卷好看多了。
最讓老黃牛欣慰的是,自從鴻飛他們露了一手之後,鎮上那幫子喜歡來農場鬧事的小痞子就再沒有露過面。以往每年玉米棒子吐穗之後附近的有些村民會欺負農場人少偷偷掰去不少賣給城裡人嚐鮮,可今年的玉米棒子幾乎沒有丟。“大黃”不用再東竄西跑的去保衛勝利果實,腰粗的幾乎趕上水桶,跑上幾步就趕緊把舌頭吐出來。
最可笑的是前幾天附近一些村子裡的小青年,不知怎麼聽說鴻飛他們會些功夫,拉幫結夥的跑來一群,吵吵嚷嚷的要拜師學藝。這些小青年老黃牛大部分認識,一言概之就是良少莠多,老黃牛擔心他們學會功夫後更加如虎添翼,加快把自己送進監獄的速度,正想著如何拒絕呢。鴻飛他們幾個笑嘻嘻的出來了,先拍著人家的肩膀挨個叫徒弟,等過足了師父癮這才說,收徒弟有標準,必須能揹著他們的背囊跑上五百米。
小青年們不知道背囊裡裝著石子,瞅著背囊也不大就滿口答應了。可等背囊上了肩立刻被壓的直不起腰,別說跑上五百米就是走上五百米都夠戧。小青年們大都看見過鴻飛他們揹著背囊瘋跑,這才明白這幾個兵的功夫是一點點練出來。他們估計著自己肯定吃不下這份苦去,推說要回家商量商量一個挨一個的溜走了。司馬一直把他們送到大門口,一個勁兒的囑咐:“明天早上六點一定要趕到,師父等著你們!”
鴻飛、司馬回宿舍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把還在用搓澡巾配用某知名品牌洗面奶,妄圖把他那張曬得油黑的臉搞嫩白一點的武登屹從水房裡拽出來,逼他換上衣服,三個人興沖沖的剛走到場部門口,迎面看見的曹衛軍開著那輛老掉牙的北京吉普疾駛而來。
“你們幹什麼去?”曹衛軍跳下車攔著三個兵的去路,並額外多看了幾眼武登屹那張,被搓澡巾混合洗面奶收抬的黑裡透紅的大臉。
“外出啊,今天星期天… … ”
“別外出了,收拾東西,跟我回去!”曹衛軍跳上車說:“動作要快,我去和老黃牛打聲招呼,十分鐘後出發!”
鴻飛嘻皮笑臉的問:“分隊長,是不是接我們回去當班長?”
“少廢話!十分鐘後看不見你們在場部辦公室前列隊站好,我讓你們跑步回團裡!”
吉昔車吐著黑煙開走了,司馬立刻對著武登屹大吼:“全怪你,磨蹭,磨蹭!這下子外出完蛋了吧!”
武登屹今非昔比,己經在鴻飛、司馬的薰陶下滿嘴髒話:“少他媽的對我吼,有本事你別回去,留在農場繼續外出啊!”
“我靠,你個小屁孩!”司馬黔驢技窮挽袖子嚕胳膊的就要動手,鴻飛拉了武登屹就跑:“司馬,你留下外出吧,我們先回去了!”
“我操,一對小人!”司馬喊叫著追了上去。
紅軍團團長辦公室裡,團長正趴在桌子上認真的學習軍報,嘴裡唸唸有詞。這是他的老習慣看報紙一定要念出聲來,而且他把看party、政、軍的機關報一概稱之為學習,看地方上的晚報、早報則稱之為消遣。
團長正學習的認真,門外突然有人喊報告。坐在沙發上的政委看他沒吱聲,就替他喊了聲進來。一位幹事拿著一疊上級下發的檔案走進來,看見1 號、2 號首長都在,正猶豫著把檔案交給誰好。團長抬起頭來說:“讓政委先學習,我學習軍報呢!”
幹事湊到政委耳邊說了聲:“您那份放在您辦公桌上了。”這才把檔案遞過去。政委點點頭接過檔案粗粗看了幾眼,把材料往茶几上一丟說:“這個老高很會做表面文章,S 團的那點事誰不知道,整個一個繡花枕頭嘛!淨吹牛!上級首長應該深入基層好好調研一下再發材料嗎!”
團長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裡明白一定是上級首長表揚S 團的事兒紅軍團政治處也做了但是沒有得到表揚。同樣的事情放在司令部和後勤處上,政委的評價分別是:“有那麼一點可以借鑑的地方”和“看到了我們身上的一點兒不足”。
門外再次傳來報告聲,團長聽是曹衛軍的聲音,知道是那幾個兵到了,收起報紙喊了進來。曹衛軍推門進來,看到政委還在認真的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