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要笨?”蘇庭醒問,“如果一個人總是不信任別人的話,不是因為他悟性有多高,而是因為他說過太多的謊話;眼睛裡看誰都善於偽裝的人,就和對別人的話沒有信心的人一樣。”
邱正明想了想,然後明白了蘇庭醍話中的意思。他的老臉居然一紅,有些不悅的道:“蘇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嗎?”
“邱律師……不,邱後風的爺爺。”蘇庭醒微微一笑,一臉的不以為意。
“那你可知道,我家產上億?”
“現在知道了。”你錢有多,但與我有什麼關係?蘇庭醒點頭,垂下眼瞼,算了,他是老人家,不和他這種老頑固計較,免得不小心氣得他腦溢血橫躺在老爺的辦公室裡,到時候悽慘的可是自己。
“知道了你還敢這樣對我?!”邱正明用力的哼出一聲,似乎想憑著一聲哼樹立無限的威望。
“邱爺爺,”蘇庭醒慢慢抬起眼皮,目光無畏的落在邱正明的雙眼中,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笑容,語氣很輕,“我蘇庭醒今年二十一歲,請問,曾經有靠邱爺爺的半分錢活過的歷史嗎?”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如果要有人吐血,還是讓別人吐比較好。
“呃?”邱正明愣著,不知所措。他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老臉,覺得有些掛不住,也有些明白這個丫頭並不像表面的那樣脆弱,她有強悍的一面。也許,這就是范家小子喜歡上她的原因吧?
“嗯,我還有點事……”邱正明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繞開蘇庭醒就往外走,反正他是老人家,倚老賣老已經是他這種年齡的專利,所以他有特權不回答任何問題,而且還不必用沉默來矇混過關,“蘇家丫頭,再見。”
蘇庭醒轉過身,看著邱正明拉開大門,走了出去。蘇家丫頭?不再是蘇小姐,而是蘇家丫頭,為什麼聽在她的耳朵裡,竟有一點被寵溺的錯覺?
邱正明拉開門就看到了一米以外的範文拓,這小子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看來隔牆話聽了不少,就是沒有他要喝的茶。
“爺爺,您就走嗎?”範文拓似乎心情突然又不錯,臉上又有了討好的笑容。
“你小子的茶好喝卻不好等,我老人家今年七十多,沒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邱正明瞅著他,突然道,“范家小子,你老爹老媽那一關可不好過,再加上蘇家丫頭又未必配合你,小子,你前途渺茫哪!”
範文拓聽了他的警告,反而嘿嘿的笑了起來:“爺爺,如果我父母氣到要與我斷絕父子關係,我算不算雙贏?”
“咳咳……”邱正明驚了一下,一口氣沒喘好,立刻咳嗽了兩聲,不滿的眼神瞪住範文拓半晌,之後搖搖頭,拍了拍範文拓的肩膀,語氣似乎帶著安慰,又似乎帶著幸災樂禍,“小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名言?”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無情的。”範文拓瞭解邱正明的意思。
被範文拓猜中,邱正明哈哈大笑,蒼老卻洪亮的嗓音在整個室內迴盪,再次用力拍了拍範文拓的肩膀,他大笑著離開。
範文拓笑了一下,然後上前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慢慢走了進去。
坐在小班椅上的蘇庭醒正無聊的轉著圈,看到範文拓之後,突然問了一句:“老爺,邱後風其實不是真的律師,對不對?”
走回到辦公桌前,範文拓把檔案收回桌屜,再做了簡單的桌面清潔之後,這才抬頭看向蘇庭醒,柔和的笑著:“是啊。”
原來當初他們兩個人是聯合起來騙自己的,真是又奸詐又卑鄙,嚇得她當時腿都有些發軟呢。蘇庭醒心中稍微有些惱怒,又有些好笑。
“老爺現在下班了,庭兒,我們出去吃飯吧。”範文拓笑著,走到蘇庭醒身邊,向她伸出一隻手。
蘇庭醒伸出手,放在範文拓的掌心裡,從小班椅上站起,問:“老爺,你真的不介意去吃路邊攤嗎?”
“當然不介意。”範文拓回答。
路邊攤。
原來路邊攤就是大路是桌子,小路是凳子,也就是說,路邊攤原來是站著吃的,當然,你也可以蹲著吃,只是比站著更沒形象。
蘇庭醒吃著重慶酸辣粉,蒼白的臉上被辣出少許紅潤,她仍舊一身牛仔,沒有形象的靠在圍牆邊,吃得喜笑顏開。
西裝革履的範文拓一手拿著一雙筷子,一手端著一碗酸辣粉,和蘇庭醒一起站在圍牆邊,非常的異類顯眼。但他自己倒是沒發覺,只是無意識的拿著筷子在酸辣粉中攪了又攪,遲遲沒有動口,直到一旁的蘇庭醒碗中的酸辣粉都已經見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