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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白奕澤眼中掠過一絲窘迫,許是猜到了夙雲汐的疑惑,只好如實相告,之所以會及時現身出手相救,並非偶然,而是自前日分別之後,他便一直尾隨著她。

夙雲汐頓時如坐針氈。

一個從前被她暗戀著卻從未理會過她的人,在她宣稱從此再無瓜葛後,竟然默默地尾隨了她一路,目的何在?

“原因?”她斜睨著他問。

“你修為太低,我不放心。”白奕澤回道。

“嗤,那也輪不到你假好心。”夙雲汐輕嗤。

她可是一丁點也不稀罕他的“不放心”,前面那一路走來,幾次三番遇到危機,哪一次不是她自己度過的?就是這一次,真正救她的人似乎也不是他。

得知這一點時,她是實實在在地舒了一口氣。

依白奕澤所言,他來到這湖底洞穴之時,她已經躺在了地上,若此言屬實,那麼給她渡氣,將她送到這裡來的定是另有其人。

她細想一番,覺得這般確實比較符合常理,白奕澤近來雖然腦子病得不輕,卻也不大可能會給她渡氣。畢竟曾經戀了他多年,對他的性子多少有些瞭解,白奕澤此人,固執,認死理,尤其是在男女大防之上,哪怕是情非得已,也是不願多與旁人親密接觸的。

可若不是白奕澤救的她,難道這湖底下還有第三人?

她左右四顧著,因見不著有隱匿之人個略微感到失望,倒不是對那人有所期待,而是,她此時真的萬分不願意與白奕澤單獨相處。

“夙師妹。”白奕澤上前一步,見夙雲汐疏遠而獨自沉思的態度,眉頭微不可見地蹙起。

夙雲汐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眸色複雜,警惕有之,疑惑有之,懊惱有之,不悅有之……唯獨沒有了當年那份單純清澈、不含任何雜質的愛戀。

白奕澤默默地注視著她,暗暗地有些惋惜。

“夙師妹。”他又上前一步道。

夙雲汐仍舊不著痕跡地後退,察覺到對方似乎還想繼續靠近,她心煩意燥地瞥向他。

“停!不要再靠過來了!有什麼你直接說便是,我聽得到!”

夙雲汐不喜招惹麻煩,極為不喜!她不知白奕澤這番改變究竟為何,只知道如若再這般下去,她定會麻煩不斷,於是,她又沿用了她那一套單刀直入的做法。

“白師祖,我以為前日在樹林中已經與你說清楚了。你我不過是尋常的同門修士,師祖貴為金丹修士,如此跟隨在一個練氣修士身後,這等做法,著實不妥。”她沒好氣地說道。

“夙師妹……”

白奕澤薄唇輕啟,似乎想辯駁些什麼,但是夙雲汐沒有給他機會。

“不,白師祖,你先聽我說完。”她打斷了他,又道,“不管白師祖緣何會在三十多年後突然記掛起我這個落難的後輩,但請白師祖記著,我,夙雲汐,再不濟也是個有骨氣的人。三十多年前,我愛著,那麼不管如何艱苦,不管經歷多少磨難與阻撓,我都愛著;同樣,三十多年後,我不愛了,那麼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愛。”

言下之意,請你當回三十年前那個眼中之有劍的無情劍修吧,不要再關照她,更不要在尾隨她。

夙雲汐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少,她喘了兩口氣,這才將話語權交還了白奕澤。

“好,我說完了,白師祖,你方才想說什麼?”她說著,順道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杯靈泉,喝著潤喉。

白奕澤目光晦暗未明,也不知方才是否將夙雲汐的話聽進去了。

“夙師妹,三十三年前的事,我並不知情。”他沉默地凝視著她,良久之後突然說道。

“所以?”

白奕澤頓了頓,片刻後又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請夙師妹與我結為雙修道侶。”

“噗……”

夙雲汐一口靈泉全數噴出,嗆得咳嗽不已。

雙修道侶?她沒聽錯吧?

這下,她是真的確定白奕澤這人最近是真的病得不輕了,又或者她實在跟不上這人思考的節奏。話題怎麼突然間就跳躍到雙修道侶之上了呢?

過去追逐得奮不顧身卻還聽不到的一句話,如今居然莫名奇妙地就聽到了,老天爺還真的諷刺。但是……若只是原先的尾隨和關照,她還能當他是因愧疚而生情,可現在,一開口便是請她與他結為雙修道侶,卻叫人不得不生疑。

夙雲汐忍住喉間的不適,笑道:“哎……這句話你該對莘樂說,她與我不同,如今還苦戀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