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不必往壞處想,尊夫人也許至今安好,那玉佩不過是此人撿到貪墨的也未可知。不過,要想偷出玉佩驗看,卻不讓人疑心到你身上,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你二人且附耳過來。”
栽贓嫁禍
次日。晨。
沐風亭、莫熙、洛恆三人藏身於碧霄閣殿旁的樹林裡,等著洛恆所說的那人做完早課出來。
少頃,身著道袍的蜀山弟子紛紛跨出殿中,莫熙明顯感覺到身旁洛恆的呼吸急促了些。忽聽他極力壓低了聲音憤然道:“就是那個有兩撇八字鬍的矮胖子!他腰間掛的就是我說的玉佩。”
莫熙跟沐風亭二人齊齊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兩個道士結伴而行,一矮胖一高瘦。矮的像秤砣,高的似麥稈。竟然就是他們在風凌渡的夜泊客棧見到的那兩個商賈模樣打扮的人!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均已明白對方之意:此二人既是蜀山弟子,就算功夫再差也沒必要怕當日那幾個無賴兵痞。但他二人當晚被人潑了湯水訛了銀子不說,還唯唯諾諾地賠小心。風凌渡離蜀山已經很近,蜀山派就算放眼整個武林都是聲威赫赫,更何況已近在眼前。就算他二人顧忌自己出家人的身份不便動手,只要甩出蜀山派這個招牌,根本不必動手就能嚇退那群兵痞,何須忍氣吞聲到如此地步!更何況那矮胖子對洛恆的態度如此強硬,那晚在夜泊怎麼就能忍得下這口氣?
莫熙心道:沒聽過道士下山作商人打扮的,這兩個人那晚如此隱忍,必有蹊蹺。而那個矮胖子“秤砣”居然有恃無恐,洛恆相詢之後,腰間竟然還堂而皇之地掛著那塊玉佩。可見此人並非行事低調之人。當夜在客棧二人卻只求息事寧人,所為之事定然不一般,竟要掩蓋他們蜀山弟子的身份。
三人屏息靜待,終於有隻小猴子竄到了“秤砣”、“麥稈”身前,好奇地仰頭看著他們。莫熙向沐風亭使了一個眼色。沐風亭點點頭,將早已扣在手中的一枚松果向正對著二人的小猴子腦門上彈去,正中目標。那小猴子大概有些吃痛,左手撫著腦袋,右手揮舞著,向近在眼前的“麥稈”、“秤砣”示威。莫熙投給沐風亭一個讚賞的眼色,一擊即中,栽贓成功。
小猴子吱吱叫著,表達著強烈的不滿。忽然衝上來一隻個頭較大的母猴,一邊將小猴攬在身後,一邊掄起長臂就向二人丟了一塊石頭。
“秤砣”也有幾分功夫,輕退一步躲開了。沒想到母猴見報仇不成,惱怒地在原地兜圈子。近處已經有幾隻猴子見勢靠攏過來。這時沐風亭再度出手,卻是用黃豆大的小石子打母猴的膝蓋。打在關節之上是最疼的,她果然疼得齜牙咧嘴,登時火冒三丈,吱喳尖叫著,想來是在招呼同伴。
少頃便有幾隻猴子上前,將“秤砣”和“麥稈”圍住,其中有兩隻最健壯的忽然撲上去,一隻將“秤砣”身上的玉佩一把抓下,還挑釁似的在他眼前晃了幾晃。莫熙見此情景,心中暗道一聲:Yes!
另外一隻更絕,直接就拽下了瘦高個腰間的褲帶。瘦高個頓時一聲怪叫,狼狽不堪尷尬不已。為免有礙觀瞻,他只能趕緊提起褲子。周圍也有不少道士瞧見了這邊的動靜,卻只是鬨笑幾聲,並不上前幫忙。許是見得多了,又許是知道猴群不好惹。
沐風亭向身旁的莫熙看去,沒想到她一臉淡然,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心中微詫,但他很快便轉過頭去,繼續留心觀察事態的發展。
那一胖一瘦也算沉得住氣,知道猴群不好惹,只一味退讓,並不回擊。那兩隻猴子雙雙一招得手後,便得意地叫了幾聲,迅速跑回母猴身邊,好似在邀功又好似自願充當保鏢。母猴又叫了幾聲,一蹲身,讓小猴爬到她背上,便帶頭向林中奔去,其餘的猴子見狀也散開了。
猴子一般不會主動跟人死磕,搶了東西報復戲弄一番也就是了。
兩個道士這才鬆了一口氣。
“秤砣”恨恨地甩了兩下袖子,道:“被猴子打劫,真是晦氣。”
“麥稈”道:“算了,跟畜生計較什麼。那東西說不得也不是什麼吉祥物件,丟了就丟了吧。”
“秤砣”一路罵罵咧咧,“麥稈”一路好言相勸,二人漸漸走遠了。
莫熙跟沐風亭二人,早在搶了玉佩的猴子奔向林中之時,就展開輕功緊隨其後。二人直直追到樹林深處。
只見那搶了玉佩的猴子竄入了一個山洞,少頃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然空空如也。二人不敢冒然行動,以免陷入猴群圍攻,便依計行事。
沐風亭取出他那隻從不離身的酒囊,拔開蓋子,留戀地看了最後一眼,心疼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