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話?”
猛一把將樓甲推到牆上,提刀直指,樓甲自二十年前受了內傷,修為一直沒有恢復,被那虎賁衛一推,險些摔倒,竹燈打落地上。
“找死!”九嬰怒喝一聲,一拳已砸到那虎賁衛臉上,那人被擊得倒飛出去,口鼻出血,慘哼一聲,口中飛出兩顆碎牙。樓甲已站直身子,怒道:“打得好!”
九嬰兩手握拳,強壓怒火,惡狠狠盯著地上那人。他忍耐力原本不差,遇上別人欺辱自己,還能省時度勢地忍下,但若是辱及親人,那是萬萬按捺不住的!
為首的虎賁衛驚怒道:“你敢抗旨?”其實九嬰早已接旨,何來抗旨之說——這些虎賁衛平日以梵帝的貼身侍衛自居,這句話常掛在嘴上唬人。
九嬰氣極,只是冷笑不答。
地上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九嬰一擊倒地,大丟面子,見老大說話,跳起身來,與另二人並肩而立,抽刀相向,口中道:“小子,沒死過吧,爺們都是在桑河堡的百戰餘生,你敢和我們動手?”
九嬰本就怒目相視,見他們拔刀,已是強自忍住,想不到這些虎賁衛居然還要擺譜。他哪咽得下這口惡氣,罡氣佈於掌上,運勁橫掃,“嗆啷”一聲,將三人配刀擊成碎片。他出手有先後,但速度太快,聽起來只象擊斷一柄配刀。三人虎口震裂,被帶得旋了半圈,踉蹌幾步。
為首的那人面向恐懼之色,捂著右手,嘴中卻還硬道:“大膽抗旨!還攻擊虎賁衛!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九嬰見這三人跋扈已極,都已這副模樣卻還在自欺欺人,一股怒火自腳底燒上腦門,神武一怒隨怒而發,紅光四射,面目兇惡已極。
腳下草石隨罡氣勁風旋起,月光黯淡,黑幕中龍角甲士瞪目怒視,發出沉悶吼聲,正如地獄邪神。三人此時才知道九嬰的厲害,說不出話來,只顧盯著眼前的罡氣元神發抖。
“停手!”樓甲恨這三人無禮,初時覺得痛快,此時越看越不對頭,知九嬰動了真怒,忙出聲喝止。梵城中的虎賁衛雖是從身經百戰的梵軍中擇優而取,但最多隻是御劍境修為,哪能在神武一怒的攻擊下逃生?
“九哥,住手!”梅真兒自屋中趕了出來,對九嬰叫道。
女子的聲音較為清銳,九嬰神志稍稍清醒過來,將神武一怒緩緩收回體內,心道:“我這是怎麼了?面對梵原人也動了殺氣!”
幾位老神使和梅真兒都到了屋外。三名虎賁衛早已嚇得呆了,見神武一怒收回,才吐出一口長氣,剛想挪動一下手腳,九嬰喝道:“站在那兒,誰也不準動半步,更閉上你們的臭嘴!”三人噤若寒蟬,依言原地站住。
九嬰深吸了幾口氣,確定自己內息已平,這才指著三人鼻樑罵道:“什麼虎賁軍?不要以為在邊境上搶過幾個北冥百姓,就不得了了!瞎了你們的狗眼!在這屋裡住著的每一位,都是神使——憑你們也有資格和他們談戰功!便是軍中的大神使,也知道尊敬宿老功臣!”
三人心中暗驚,這九嬰怎麼什麼都知道,連搶獵隊的事都說得出來。
九嬰怒斥幾句,心頭稍平,揮手道:“過來!向幾位神使和這位姑娘陪個禮。”
三人知道自己剛才若不是梅真兒出聲制止,早已在神武一怒下化為灰燼,哪敢違拗九嬰之意,都上前陪禮道:“幾位老神使,這位姑娘,我們不該半夜敲門,擾了您幾位的清夢。我們更不該在老神使面前出言不遜,最不該的是拔刀動手,九爺教訓得對!我們是瞎了狗眼了……”
這幾名虎賁衛前倨後恭,梅真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九嬰聽他們服軟,氣消了一大半,一擺手道:“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們在外蠻橫,也不和你們計較!走吧,梵帝的旨意我已接了。過幾日,我自會去梵城。”
三人不敢再吭一聲,倒退著離開木屋。
樓甲皺眉道:“梵城養得都是些什麼人啊?”
年姓的老神使嘆道:“這些人在前線時未嘗不是衝鋒陷陣的血性男兒,可到了梵城怎麼都變成這樣了?看來,象公王怒那樣的人,在梵軍中並不算少數啊!”
梅真兒輕撫九嬰胸口,擔心道:“九哥,好點了吧?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你這是怎麼了?”
九嬰苦笑道:“自血神力合體之後,我的內息就有些不對。剛才被他們吵醒,是我自制力最弱的時候,再加上這幾個傢伙生就一副找打的臉面!恐怕,體中內息的問題,只有到金剛密跡見到火公長老才能解決了。”在梅真兒輕撫下,他終於平靜下來,但一想到虎賁衛的可惡嘴臉,語氣仍是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