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笑道:“漂亮倒是漂亮了,老伶不至於那樣吧?”
梅真兒越發開心,道:“羽裳幫裡,只要是男人,都和他一副模樣。就只有九哥,在那兒睡眼迷糊。”
九嬰還道她笑自己不解風情,道:“其實這玉西真的容貌確是驚世駭俗,可是人也太過靜了,就象一幅畫一樣。”
梅真兒回憶玉西真的模樣,神往道:“再過一千年,我若是還能象她那樣,該多好!”
第一晚進王帳城,九嬰不敢四處瞎跑,只在帳中偷偷地觀察宮中的防衛情況。卻整晚看不見一個冥軍,原來,王帳城外圍的冥軍是無論何時都不準進來的。別說冥軍,連宮中侍女都不見走動。
雖然宮中帳蓬外空無一人,九嬰還是不敢亂動,心道王帳中總有什麼防衛措施,只是一時沒有發現。
第二日,改成白日表演歌舞。羽裳幫此行下足了功夫,所排節目沒有一點重複。玉西真仍是面無表情地在傍晚時分退入寢宮。
九嬰又呆了一晚,仍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第三日與第二日還是一樣,只是又改回中午表演。第二日一早領了賞賜後便要下峰,九嬰無論如何不敢耽擱了。他照例囑咐梅真兒在帳中待著,一個人悄悄地往玉西真寢宮摸去。
九嬰穿過中宮,一路進到寢宮,玉西真卻不在,侍女也一個不見。寢宮中一眼泉水,熱氣浮動,想來中宮的暖意正是由這裡傳出。泉水蓄在五十丈見方的石制小池中,中央池面上一枝石蓮矗立,上面託著一顆珠子,呈寶石藍色,表面隱隱有微光遊動。
九嬰大喜過望,那池中之珠與鬱陀所述的海皇靈珠並無二致。正要動手取珠,寢宮外傳來衣裙拖地的微響。
他急忙藏身池邊石柱之後,提神屏息,透過紗帳,向外看去。
來人正是玉西真,她走到池邊坐下,雙腳浸入池中。浸了一會兒,將身上白紗褪去,露出凝脂玉膚,慢慢滑入池中,不緊不慢地泡起浴來。九嬰羞於偷窺,一心只盼玉西真快快沐浴完畢,才好下手竊珠。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九嬰似在石柱後等了十年,幾次忍耐不住要閃出石柱,終於聽得水響,料想玉西真已從池中起來,一陣衣裳簌簌之聲,紗衣拖地,似乎又出去了。九嬰再待一會兒,料定玉西真不會馬上回來,便從石柱後閃出。
“年輕人,我等你多時了。”玉西真道。
九嬰做賊心虛,被嚇了一大跳,見她已披上白紗,靜靜地站在池對面,神態仍平靜如初,只象是一個女子在迎客。這是九嬰第一次聽她出口說話,音如少女,語調卻悠長冰冷。
“打擾了!我叫九嬰。”九嬰面對強敵,本應凝結罡氣,但在這峰頂石柱寢宮之中,輕紗隨風,池水輕漾,對面一個女子俏然而立,他竟忘了這女子便是名震北冥、梵原修真界的冥後玉西真。
玉西真道:“我美嗎?”
九嬰沒料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詫異之下,答道:“美若天仙。”
玉西真又道:“你剛才也看過我了,我可還比得那些豆蔻少女?”
九嬰道:“比得。”
玉西真婉爾一笑,又道:“我可是你遇見的最美的女子?”聲音已經轉軟,少了冰涼之意。
九嬰想起葉兒,誠實答道:“不是。”他此時如置夢境,不能自已地隨著玉西真一問一答。
玉西真眉頭微微一鎖,又平靜下來,嘴角露出一絲輕蔑,悠然道:“既然我不是你遇到的最美的女子,你卻還敢冒死潛入我的寢宮偷窺。可見男人啊,只要是一個色字當頭,便敢包天了。”
九嬰道:“我九嬰絕不是輕薄男子,來此也不是為了偷窺冥後。”
玉西真道:“那為了什麼?”
“海皇靈珠!”九嬰被她的問話一路引到靈珠上,這才感覺神志有些清晰起來,忙強震心神,這一醒,手心沁出冷汗。
玉西真笑道:“原來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笑厴一展,百媚頓生,又道:“你還有機會取走靈珠嗎?”
九嬰神志已清,暗蓄真氣,雙目直盯玉西真,一字一頓道:“說——不——準!”
玉西真抿嘴笑道:“好!好久沒有人敢向我動手了,我好悶啊!”
“不要傷他!”
九嬰將注意力全放在玉西真身上,沒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卻見梅真兒站在寢宮入口,焦急地望著玉西真。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七章玉人西真'下'
玉西真顯然早知梅真兒走近,對她細細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