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塵土,畢亥千年來,第一次聞到久違的梵原氣息,竟是無比古怪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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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兒潛出冥營,九嬰將金絲兒的服裝換到柳雯兒身上,從北冥軍營的正門,大搖大擺地回到多聞。
九嬰、尹儉和道無盡連夜商談之後,制定了全線撤退的計劃。
多聞軍塞自公王怒叛國之後,原住民已不多。不到兩天,就已撤得乾乾淨淨。七八千梵軍靜靜地向西而去,沒有一絲嘈雜。
數百面軍旗都留在了城頭,北冥和清涼境的軍隊在大戰將臨之際,反而放鬆了對多聞的哨探。
當畢亥兵不血刃地佔領多聞,柳相引軍返回北度口之時,多聞梵軍已行進在廣闊的梵原大平原上。
柳雯兒在黑風背上,與金絲兒並騎而行。
那一天,柳雯兒在冥營中約見九嬰,在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後,心如死灰。正當她轉身離開時,身後傳來九嬰以拳擊地的聲音。
“九哥還是在乎我的!”她又走回了九嬰面前。
九嬰看著柳雯兒的裙腳,道:“我一定會帶你走。”
柳雯兒知道這句話的份量,只要九嬰答應的事,他就一定會做到。
如今,九嬰的諾言已經兌現。她正在前往一座陌生的城市,與父親為敵的赴那城。
尹儉與九嬰為撤退軍隊斷後,他問道:“九嬰,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自從九嬰從北冥誅獸歸來,在尹儉眼中,他已不再是兒子的同門,而是一個能與他共同討論軍事國策的朋友。
九嬰顯得無比輕鬆,笑道:“句極被害,我們前一段卻仍然處在原先的思維中。放棄了多聞,反而覺得無比輕鬆。現在邊境關我們什麼事?附近千里的梵原平民早已撤得乾乾淨淨。多聞就讓畢亥和柳相去爭吧。”
尹儉道:“是啊!傳令兵已前往報知繼元了,他應該也在撤向小佛的途中。接下去,我們就只能呆在赴那了。”他的情緒並不如九嬰那樣好。
九嬰鼓勵道:“尹叔叔,只有五指攢緊才能握拳!我們正在集中自己的力量。你不要忘了,赴那現在是梵原最大的城市,前一段我路過赴那時,就已有數十萬梵民集中在那兒。現在只會更多。”
尹儉仍是很擔憂:“若有百萬人集中在赴那,軍需糧草什麼的,我怕承載不起。”
九嬰笑道:“我現在學會了一點,就是有些事不必去想。軍隊補給這樣的事,就交給我的‘九記’商號去做吧!”
尹儉點點頭,道:“緣兒姑娘肯定會有辦法。其實最關鍵的還是軍力,我們在這幾隻軍隊中,是最弱的。”
九嬰笑道:“人數上是最弱的,但軍力上不一定。因為,你有一個寶貴兒子,現在可以叫他‘赴那軍之寶’了!”
繼元在桑河堡接到了道無盡和九嬰的軍報,先是一臉錯愕,隨後罵了一句:“這幫混蛋!”
他隨即命令軍士將桑河堡的城牆破壞殆盡,亦向小佛方向撤去。桑河堡的城防再堅固,沒有了多聞,只不過是個等著捱打的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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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問的三萬新梵軍,已列陣於赴那城前。
城中的梵軍只有數千人,城防不過五丈。但每個戰士的臉上,都面無懼色,軍刀尚未出鞘,“尹喜弩”都已上弦。摩伽妙、方笛等人都日夜巡視在城牆上。
尹喜的心情無比激動,他馬上就可以看到“尹喜弩”的實戰威力。
天問知道,赴那城中聚集了摩崖高手,不乏猛將,再加上方笛的角龍全部配備上去,實力不弱。
如果從一面強攻,新梵軍的傷亡必大。只有四面圍定,同時發起進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下令:“命令東、西兩面的神使看我中軍旗號,圍北城的部隊則隨時馳援,同時注意小佛方面的叛賊援軍。”
所有新梵軍接到命令,列成錐形的衝鋒陣形。戰鼓已經擂響,就等著中軍旗號打起。
赴那軍散佈於多聞四門,每一方只有五百名戰士,餘下的戰士呆在神使邸附近,隨時準備增援。
明心和飛雪兩名密跡副堂主守北門,禺比和鬱陀守西門,釋儒、崇恩守東門,摩伽妙和方笛坐鎮直對天問的南門。同時,每一處都配上四名神龍騎士。
天問中軍的進攻旗號已打起,新梵軍開始衝鋒。
不同於清涼境與北冥萬騎奔騰的衝鋒,原先梵原人的衝鋒中只有吶喊。為了增加衝鋒時的聲勢,天問也廢了不少苦心。
每個新梵軍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