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亥在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籠住北冥土著的人心,北冥大漠在血劫之後,變得更加團結。
九嬰不但可以預想到這其中的變化,而且在心裡深藏下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只有見了梵帝本人,他才能提起。
那就是狻猊。
巨嶺的缺口一共有三個,桑河堡、多聞都建有軍塞。唯一無軍把守的,是九嬰苦行時真元合體之地,雷音河的巨嶺峽谷。
因為狻猊的存在,不死森林一直成為禁地,冥梵雙方都從未敢涉足。如今,這個禁忌已經消失。
知情者只有九嬰。他對毗盧已殺死另一隻狻猊之事絕口不提。
他要見到句極,搶先在雷音峽谷建堡。對畢亥留一手是很有必要的,和談的大好局勢,也必須有穩定的軍事形勢作為前提。
※ ※ ※
九嬰等人一走,玉西真便進入王帳城閉關修行。
“也許,我出關之後,看到的已是一片和平盛世!”
九嬰心想,這算是對他的勉勵吧?同時也算是一個出局者最好的心態了。
天問是乘龍回梵的,九嬰等四人只剩下一隻角龍,馮儀兒與九嬰合乘一騎。
野凌感慨道:“通靈境、戰神境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目標,可是看到潑老英雄的結局,我又有些茫然了,修真,到底是為了什麼?”
九嬰道:“野凌,對你來說,這個問題有什麼好頭痛的?”
野凌詫異道:“怎麼說?”
九嬰正經八百地道:“為了你的耳朵,你也要好好修行。”
第九卷血港
第七十二章風雨欲來'上'
羅藍兒一怔,已明白九嬰的意思,罵道:“九嬰,你找死啊!難道我在你們面前的形象是這麼兇悍嗎?”
九嬰忙道:“不兇,不兇!”
馮儀兒與三人相處不長,只覺得這三人相互之間親密無間,竟是自己從未經歷過的。坐在她身前的九嬰,有時是那樣地睿智機警,有時胸襟廣闊,有時又是嘻嘻哈哈,全然不知這許多性格,如何會彙集在同一個人身上。
她正胡思亂想之間,黑風突然減速急轉。
馮儀兒的手原先一直擋在胸前,被黑風一帶一轉,險些掉下獸背,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九嬰。
一道罡氣“砰”地打在地上,九嬰笑道:“藍兒,我是怕了你了!打到我不要緊,可別把儀兒傷了!”
羅藍兒見馮儀兒差點被她害得墜下獸背,也有點後悔,嘴上卻不依不饒,罵道:“就你會哄女孩,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
九嬰哈哈一笑,不再說話,心思已轉到對他最重要的那個女孩身上:“真兒,你到底怎麼樣了?”
馮儀兒自從軍以來,與男性軍士一樣風餐露宿,冒死履險,從未想過自己的情愛之事。羅藍兒是無心之言,卻激起她心中一陣漣漪。抱著九嬰的感覺是如此之好,心裡隱隱希望羅藍兒再鬧下去,便可以多依偎一會兒。
野凌已勸道:“藍兒,不要鬧了!”
羅藍兒小鳥依人,靠在野凌肩上,低聲道:“我就是喜歡你不會憐香惜玉,象真兒妹妹那樣,不知該有多頭痛呢!”
馮儀兒不好意思再緊貼九嬰,又回覆了原來的坐姿,抬眼望去,只見九嬰遠望東北凝思,那目光似乎要穿越萬里。
她心神一怔,已經明白過來,一顆芳心頓時沉入冰窯中:“那是清涼境的方向,他的心裡,在想著那個女孩。”轉霎間,同乘一騎的兩個人,心卻似乎隔開萬里,一顆在黑風背上微蕩,一顆已飛到了萬里之外的那座並浪鐵城。
一行人徑直向桑河堡而馳,不數日,已見到繼元。
天問提前半月回梵城覆命,句極的旨意早傳到繼元手中。
繼元宣旨:“九嬰出使冥國,手誅兇獸,升為大神使。同行諸人輔力有功,各有封賞。天問任梵城虎賁神使,野凌、羅藍兒、馮儀兒、淳離四人仍為神龍騎士,授神使銜……”
出於平衡的考慮,繼元原轄區不變,也晉升為大神使。
九嬰接旨已畢,急問道:“繼神使,清涼境是不是動武了?北度口現在如何?”
繼元奇道:“你怎知道?”
九嬰看繼元口氣,凝眉道:“終於開戰了!”遂向他解釋了自己的推斷。
九嬰自出使清涼境後,句極一直沒有重用,主因便是清涼境的傳言。
柳相將“殺彭前,害國主”的罪名加在九嬰頭上,又說他“勾結彭祖,挾女王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