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反德的戰爭部長布朗熱因為5月份的第二次德法危機下臺了,因此法國國內的反德勢力收斂了不少,因此想要支援奧匈遏制俄國進入地中海企圖的一派和不能反對俄國破壞良好的法俄關係,然後大家一起打德國的一派吵得不可開交。不過也正是因為意見不統一,因此法國政府一直沒有做出正面回應,這讓約亨很是失落。歷史上因為有德國人做出頭鳥,所以法國人選擇了觀望,當英國人參進來之後,法國人就更是什麼都不用做了,因此什麼都沒做的法國人讓俄國心懷感激,這也進一步加速了法俄同盟的形成。原本約亨認為德國什麼都不做的話,法國估計逼急了會做點什麼,這樣起碼會讓法俄關係降降溫。可是現在法國政府內部光顧著吵架,又是什麼都不做,氣的讓約亨暗罵這個一年內換了3位總理的混亂政府沒效率(注1)。
而就在法國國內一片爭吵,義大利和西班牙分量不足的情況下,英國人也在考慮自己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而此時的英國首相羅伯特·阿瑟·塔爾博特·加斯科因-塞西爾,第三代索爾茲伯裡侯爵,也在頭疼。索爾茲伯裡侯爵早在1880年就坑過俄國人,當時英國和俄國人在伊斯坦布林問題上發生衝突,正是索爾茲伯裡侯爵迫使俄國出席柏林會議,然後在這次會議上被狠狠的坑了一把,把土俄戰爭中獲勝簽訂的《聖斯特凡諾條約》變成了吃虧的《柏林條約》。而此時,索爾茲伯裡侯爵也在為俄國人干涉英國在埃及的事物頭疼,自然不能讓俄國人如願。但是作為一位出色的政治家的索爾茲伯裡,卻在為德國人的反常而疑惑不解,因此不敢妄下定論,而內閣成員和外交官們也舉棋不定。於是索爾茲伯裡決定問問專業人士。
第一海務大臣(注2)亞瑟·阿克蘭·胡德,正是那個大家耳熟能詳的胡德家族的成員,而索爾茲伯裡向其徵詢意見並且提出了自己的擔心:“胡德閣下,俄國人現在在保加利亞問題是日益強勢,而奧匈人顯然沒有壓制他們的能力。但是我很擔心德國人此次的反常態度,眼睜睜的看著奧匈在巴爾幹問題上退步對德國沒有好處,這很不正常。所以帝國是否要對俄國人做出遏制,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海務大臣的回答很簡單:“首相閣下,我們其實不用在乎德國人態度,他們在地中海沒有軍事存在,因此只要俄國人不從陸地上進攻,那麼對德國人來說這種放任的態度沒有任何好處,也不會有任何壞處,而且真要說好處,他們避免了和俄國人在陸地上直接交鋒不是嗎?重要的是我們的態度,俄國人現在正在干涉我們在埃及的事物,而他們的造艦計劃正在穩步推行,而且我相信,這些建成的戰艦主要都會集中在黑海。如果俄國人一旦突破奧斯曼人的攔截,那麼對我們的地中海艦隊將會是巨大的威脅。因此我們不用在乎什麼德國人,我們需要遏制俄國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胡德閣下,帝國會做出反應的。”
就在約亨越來焦急,急得都快要火燒眉毛了的時候,英國人表態了,而索爾茲伯裡的表態,彷彿及時雨一樣澆滅了約亨的心火,也同時澆滅了德國高層的一點小騷動。
定下了政策的英國人反應很迅速,索爾茲伯裡立即聯絡義大利、奧匈決定對俄國人施壓,而眼看英國人出手了,正吵著開心的法國人也閉嘴了,俄國人的野心要受到遏制了,自己沒必要再跳出去做壞人了。
1887年12月,英、意、奧匈簽署了第二次《地中海協定》,保證了三國在保加利亞問題上的一致。而面對三國的聯合軍事威脅,俄國人退縮了,除了奧斯曼土耳其那一紙毫無意義的文書,俄國人什麼也沒得到,而自己一手“改造”的保加利亞落入了“改宗”的費迪南一世手裡,憤怒的俄國人開始準備編制一張針對奧匈——如果必要再加上其盟友的同盟網。而《地中海協定》的三個簽署國,就是俄國人的目標。而沒有參加這個協定的法國,正在不遠處向俄國招手。不過由於《德奧同盟條約》沒有暴露,在此次問題中偏袒自己的德國,暫時還是可以得到俄國人的一點點信任的。而約亨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俄國和德國達成《德俄關稅調整協議》,俄國從德國進口工業產品的關稅下調10%,而德國作為回報,將從俄國進口糧食的關稅下降25%,僅比1885年兩國鬧翻前的糧食進口關稅略高一點。這正是約亨想要的。
注1:1880年以後法國政壇亂的一塌糊塗,基本上就沒有能幹滿一年的總理,1883年曾經出現過任期不到一個月的總理,阿爾芒·法利埃,任期1883年1月29日—1883年2月21日
注2:第一海軍大臣和第一海務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