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上一根泛著烏光的弩箭,深入臂骨之中。他面前的地上,掉落一支長弓,他抱著胳膊發出淒厲的哀嚎。
泰雅族人們望著那根獨特的弩箭,頓時靜默下來,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籠罩著冰霜的白嫩小臉。
“殺人啦!!族長和他的女人,收留我們這些人果然有目的!他們是想把我們當做儲備食物呀!!現在食物短缺了,該拿我們這些人開刀了!!”那個受傷的傢伙,老鼠眼骨碌碌一轉,頓時坐在地上發出鼓動人心的哭號。
本來已經退到遠遠的族人們,尤其是從墟市被換回來的人,面面相覷著,眼中閃過驚疑的神色。而叢叢帶頭的被收服的小族裡的鬧事者們,更加理直氣壯地舞動著手中的武器,並且有人高聲喊道:“左右都是一條命,兄弟們,抄傢伙,給他們拼了!!”
族人們雖然驚疑不定,卻沒有人跟著這些亡命之徒一起反叛。離的母親,在人群中不停地大聲幫安兒說話:“族人們!泰雅部落換我們的時候,並不缺少食物。如果沒有我們,他們的食物可以夠他們吃上兩個冬天。何必浪費獵物去養我們這些儲備食物?
想想我們當初過的是什麼日子?沒有泰雅部落,沒有阿布族長和安兒。我們即使沒被打死,也餓死病死了。哪還能有前面幾個月的飽飯吃,暖屋子住?
現在部落是發生了暫時的食物短缺。可阿布族長和安兒他們也在陪我們捱餓呀!大家不要被這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們矇蔽了!!”
“啊!安兒受傷了!!嘛了個壁的!!童子軍們,給我拉弓,射死這些王。八。羔子們!!”阿土的聲音,帶著些焦急,卻在嘈雜的亂鬥中顯得如此清晰。
泰雅族人們一聽,頓時沸騰起來。離媽媽說的話,勾起他們的回憶。如果不是泰雅部落。如果不是安兒,他們哪裡有現在如此舒服的生活?給了他們二次生命的安兒,居然被那些叛亂者打傷了。族人們顧不上偶爾飛出的弓箭。憤怒地朝著那些鬧事者湧了過去。
鬧事者們手中雖然有武器,但是,前有童子軍和倉庫巡邏隊的壓制,後有如洪水般湧來的族人們。很快。他們便被憤怒的人群吞沒。族人們用自己的拳頭和腳。對著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傢伙們,劈頭蓋臉一陣捶打。如果不是安兒阻止,那些傢伙們早就被憤怒的族人們活活打死了。
鬧事者們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呻吟著,站在他們身邊的安兒,脖子上有一塊劃傷,鮮血淋漓,好在沒傷到動脈。鮮紅的血,把她的小臉襯著更白了。幾乎跟落在她肩頭的雪花,成了一個顏色。
銘慘白著一張臉。擠進了人群,他手忙腳亂地幫安兒敷上止血的草藥,臉上佈滿痛苦的表情,好像受傷的那個是他一樣。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安兒望著那張焦急的清秀小臉,有些不忍地安慰著他。唉!她這個受傷的,還要反過來去安撫別人,她好疼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嚇到這個真正關心她的沉默少年。
“竟然打傷納魯塔塔莎,殺了他們!!把他們的屍體扔出去喂狼!!”娜娜已經收斂了許多的火爆性子被點燃了,她穿著四十碼獸皮靴子的大腳,朝著那個誤傷安兒的傢伙面門猛踢過去。那傢伙的鼻骨被踢斷了,鼻血噴了一臉,躺在地上大聲的呻吟著。
周圍的族人們,看著安兒煞白的小臉,和強忍著痛苦的表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不顧安兒的勸阻,你一拳我一腳,揍得那傢伙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叢叢見族人們的怒火依然沒有熄滅,隱隱有向他們爆發的趨勢,不顧渾身的疼痛,跪在地上,衝著安兒磕頭如搗蒜:“安兒,我們沒有要傷你的意思,剛剛只是意外!!我們也是受了別人的挑唆,怕食物不夠被族裡放棄啊……”
“挑唆?受誰的挑唆??”安兒的脖子上,纏了一層紗布,是銘從她的藥箱裡拿來,一再堅持幫她包紮的。其實,她的傷並不嚴重,不過為了讓我們的清秀小巫醫放心,她只好任他發揮了。結果,給她包得好像重傷不治似的……算了,就當是圍了一層圍巾保暖了!
叢叢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順著安兒的視線看過去,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指著那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大聲道:“是他!!是他說族裡那麼多吃的,卻不分給我們,不把我們當族人。還說,如果徹底斷糧的話,只怕先拿我們這些外族人開刀。冬天吃人的事,並不少見……”
其實,安兒早就發現那傢伙的異狀了,她走到那個被她傷了一條胳膊後,怕被族人們打到,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傢伙跟前,用腳踢了踢:“死了沒?沒死就吭一聲!!叢叢的話你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