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不屑地輕輕一笑,原本疑惑的眼神迅速變得清朗、淡定,還多了些明顯的鄙視:“這位伯伯,您,真的學過中醫?
此時此刻,鍾正天心中的憤怒,就像那茫茫大海上的滾滾波濤,隨著暴風驟雨的來臨,已經是一波還比一波高,節節上漲。
很好。既然這位陳醫師如此堅持不懈也要在眾人面前否定自己,打壓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必再看在醫院的份上給他留面子。
所有第一附屬再院的人均是一怔,不明白鍾正天這話何意。倒依然是胡記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鍾正天意中所指。
陳醫師悖然不悅地沉下臉來:“你這話什麼意思?想當年,我陳某可是拜在平京仁和堂的華老中醫門下,紮紮實實地當了十年的門徒。後來又在我們嶽省的中醫藥大學進修了足足五年!可不像你這小子。只學了短短几個月的中醫理論。”這最後的一句話,充分地說明了陳醫師對鍾正天的不以為然。
不過鍾正天的眼神迅速一變小方才的清朗、淡定全然不見,臉上和眼中,都只剩下一種表情和眼神,那就是鄙視,濃濃的鄙視,毫不掩飾的鄙視。
與此同時,他的音量也一個子撥高了八度。
若說方才他的聲音,只是清楚得能讓整個房間的人都能夠聽到。那麼接下來的這段話,卻是響亮得足以讓這一樓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可我覺得,您一點也不像一個合格的中醫啊!按理說,一個認真負責的老中醫,怎麼也應該有點耐心吧?就像他們”他抬起手來。禮貌而尊敬地朝著艾允華和廖醫師那幫主任醫師伸手示意:“雖然才才這個廖伯伯對艾伯伯有點誤會。可話一說明白,他馬上就理解了,也接受了,但是您呢
說到這裡。鍾正天又一次拉長了調子,再以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來打量臉色已漸漸變得鐵灰的陳醫師:“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您怎麼就直接打斷,不讓我說而斷章取義呢?。
頓了一頓,見除了陳醫師和與他同樣敵視自己的孔醫師以外其他第一附屬醫院的人均是一副明白過來之後哭笑不得、卻又顯然鬆了口氣的表情後,鍾正天便鎮定自若地繼續那很有風度的反擊:“沒錯,我承認,我確實不是很瞭解所有的病症,而且區區幾個月的時間,也根本不夠我去了解全世界的病症。我更加承認,我對傳統中醫理論的理解和運用,那是拍馬都趕不上艾伯伯、廖伯伯還有在場諸位經驗豐富、地位崇高的主任醫師,在諸位老前輩面前,我是萬萬不敢班門弄斧。但是”
鍾正天說到這裡,又故意地再次停頓一下,目光緩緩地掃過徐副院長、艾允華、廖醫師、胡記、以及省重點專科另十幾位主任醫師的臉,收到他們那種或期待、或欣賞的眼神後,再將目光完全停留在眼神已經陰沉得幾乎可以比擬黑洞的陳醫師的身上。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幾秒,才頗為不屑地冷笑兩下,傲然地昂起頭,自信十足地朗聲宣告:“我至少知道,該如何用我最擅長的方式去治療中風、去清除血管內的異物、去掉五臟內的致病雜物。我還能充分地感覺出哪些病人是實症還是虛症,是否需要補充氣血,該洩、還是該補。難道說,這樣,還不夠支援我去指定病人?”
是嘛,難道這樣還不夠?
這一句極有力度的反問,讓本有些擔憂的艾允華重新恢復了溫和滿意的笑容,讓徐副院長臉上那不太自然的笑容愈發地和熙親切、讓正暗自評價“小夥子演技不錯”的胡記眼中多了些異采。更是讓以廖醫師為首的諸多省重點專科的主任醫師們紛紛露出瞭然且認同的表情。
唯有滿臉陰沉的陳醫師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並不擅長口舌功夫,當下冷哼一聲,閉緊了那張不太受歡迎的嘴。
看著這場論辯明顯是鍾正天取勝,身負重任的徐副院長頓時鬆了口氣,準備立刻換個輕鬆的話題,讓剛有些脫離掌控的局勢再重新回到它應有的軌道上來。
但過”,
眼看著作為同盟軍的陳醫師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而且是敗得非常的難堪,被年齡比他差了幾十歲的鐘正天如此不留情面地數落了一番。才剛偃旗息鼓了幾分鐘的孔醫師很不死心,眼珠子一轉,又皮笑肉不笑地發難:小鐘同學,你剛才好像漏說了一點噢。當然,你還年輕,有想不到的地方,我也可以理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關於配藥開方,你可不能不懂得中醫理論。畢竟人命關天,你不識藥性醫理。萬一不小心配錯了藥,開錯了方,你就要面對的一場重大的醫療事故哦。這個後果,以你的聰明,應該能想像得到。但是”。他也學著鍾正天的口氣,在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中更是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