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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傻里傻氣的……好像她自從跟孟寒住一塊後,就沾染了那股幼稚的勁頭,連自己都沒察覺。
直到徐盛略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石小滿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乖。”
徐盛哭笑不得。
原本是想摸他頭的,但是徐盛長得比她高多了,又沒有孟寒那般體貼會自己彎身求摸,所以石小滿只能退而求其次。
再想到孟寒,石小滿還是有片刻遲疑,旋即將這人拋之腦後。
“還沒進屋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有什麼事兒這麼高興?還不能讓我知道,倆人躲在院裡偷偷說。”徐嬸在屋裡炕上坐著,手裡縫的是徐盛的衣裳,見兩人進來,一臉曖昧地調侃道。
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件事,被她這麼一說好像真有些什麼,石小滿大窘,忙要解釋:“徐嬸你想什麼呢?徐大哥問我幾個問題,他不是見你最近身子總不好嘛,想多做些好的給你補補。”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爐火純青,連徐盛聽了都忍不住懷疑其中真實性。
一直等不來他反應的石小滿悄悄擰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說點什麼,徐盛眸光一黯,附和道:“娘你誤會了,我不過向小滿請教幾個做滋補湯的問題,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嬸眼尖,自然沒錯過兩人這點小小舉動,雖然猜測被否決了,但心裡還是高興,畢竟這兩人的關係似乎沒她想的那麼僵硬。發展發展,還是有機會的不是……
她正欲張口,忽地感覺喉嚨不適,掩唇咳嗽起來。起初是怕兩人擔心一直壓抑著,後來咳得愈發激烈,止也止不住,簡直讓人聽了都心驚膽顫。再加上她胸口氣悶,故而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不止。
“徐大哥你快去端些熱水來,還有藥……你去煎藥!”石小滿見徐嬸不住擺手要趕人出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連連推著徐盛往外走。
徐盛怎能不看不出來呢,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卻還要裝成不知道的模樣,深深地看了徐嬸一眼,這才轉身往外走。
他前腳出了房門,徐嬸便咳出一口血來,臉色發白,身體虛弱,額頭盡是大大小小的汗珠,她身子一歪靠在牆上,閉目微微喘息。石小滿以為她昏了過去,湊上跟前焦急地喚道:“徐嬸,徐嬸你怎麼了?你醒醒呀!”
徐嬸緩緩抬了抬眼瞼,似乎用盡渾身的力氣,啟唇輕聲道:“別搖了,讓嬸子歇一會兒。我這胸口悶得很,小滿你去把窗子開啟透透氣吧……”
聽罷石小滿忙去開窗,回過頭來徐嬸又閉上了雙目,地上一灘暗紅色的血跡分外顯眼。她去外面盛土蓋上,回來時徐盛已經端著熱水進來了。
“我娘她……”徐盛一見徐嬸躺在炕上,忙放下碗擔憂道。
“睡著了,別擔心。徐嬸說她想休息會兒。”石小滿看著地上被掩埋的一塊暗暗出神,聲音輕飄飄地:“徐嬸近來咯血越來越頻繁了。”
徐盛問道:“大夫當時如何說的?就沒有醫治的法子麼?”
石小滿想起那日大夫的話,他一面搖頭一面捋鬍子:“醫不了,這病老夫委實無能為力。”
石小滿氣得想去揪他鬍子,“什麼大夫,你分明是庸醫!什麼都治不好,要你有何用?”
她心急之下說的話難免衝了些,還記得老大夫氣呼呼地甩袖子走了,只留下一句:“剩下的日子好好過吧!”
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答案,但徐盛仍舊不死心,站起來作勢欲走:“我去問鎮上的大夫,沒什麼病是治不好的。”
石小滿還未來得及阻攔,他就大步流星地只留下個背影。
待石小滿把藥煎好送到炕頭,徐嬸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倚在牆上接過她碗裡的藥,“這藥一天三頓,喝得我聞著味兒就犯惡心。”
“那也得喝。”在這方面石小滿態度很堅決。
徐嬸喝完藥後臉上逐漸有血色,不再像剛才那般嚇人,但還是乏力虛弱。
石小滿正要起身,被徐嬸按住手腕,疑惑道:“怎麼了?我把碗送回灶房去。”
徐嬸看著她欲言又止,牢牢將她盯著直看得石小滿後背冒汗,忍不住問道:“徐嬸你究竟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這麼猶猶豫豫可不像你。”
“這句話由我來講,不知合不合適……”徐嬸左右為難,握著石小滿的手心全是汗。
石小滿靜靜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日子好活,”說到這兒她按住石小滿欲站起的身子,在她開口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