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全身上下空無一物,連褲子口袋都反掏出來了。
這也是潛規則,現在誰特麼也怕錄音錄影不是,看來這貨沒少和國家幹部打過交道,識相得很。那無聲的動作是向你證明自己靠得住的。
“你想知道什麼?”大兵問。
毛勝利苦著臉道:“我是什麼也不知道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嘛……不瞞您說,我那糊塗辦得被判了半年拘役,這不魁五兄弟服刑了一年多,不剛出來,又那個……”
“是女記者的事,狀告到省裡了。畢竟家在省城,家裡人一直在找。”大兵直接道。
毛勝利臉上一抽,抿著嘴嘆了口氣,不過那口氣又撥出來了。
表情語言解讀:這事釘不住董魁強。大兵如是想道,又加了點料:“你們乾的什麼,我就不評價了,也實在沒法評價,還有那個環境檢測上那個慄勇軍,千萬別相信誰能把那口惡氣咽回到肚子裡啊。”
毛勝利撇嘴,不說了,點點頭,他換著話題問著:“那董哥現在?”
“外面不出事,他就沒事……這些事也太多了,我們這怎麼搞的嘛,上面一直追究這事啊,他媽的誰坑你們啊?怎麼去把人家一位副廳長給打了?你說吧,這事誰能給你擺平?”大兵問。
打得是大官啊,這比犯法還恐懼啊,毛勝利難堪了,明顯處在他的層次已經無法理解,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走向,他瞧著大兵,那氣定神閒的派頭,還有據傳說。連宗老大也在他手底栽跟頭不敢吭聲,讓毛勝利對這位貌似位卑的小法警,真個是另眼相看了。
“哥,這不是請您這位高人給指點指點。”毛勝利謙卑道。
“這個不好說啊,大店鄉可有個大產業,那產業控制在少數人手裡,你說這些,能不讓人眼紅麼?”大兵問,毛勝利點點頭,但什麼也沒說,大兵繼續道著:“既然眼紅,就免不了插一手啊,如果想插進來,那肯定得先把前面的人誰給攆出去,您說是不?”
又點點頭,還是沒說話,不過很警惕地看著大兵。
大兵無所謂地道著:“所以呢,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唄,還能多大事。”
含糊的,不過卻是合理的解釋,毛勝利明顯沒有察覺地被灌心靈雞湯了,他拱手謝道:“知道了,謝謝哥啊……您跟魁哥?”
這個不好解釋了,如果認識於磊,那肯定知道大兵消失了兩年之久,肯定知道他是剛剛回來,和那位蹲在看守所裡,八杆子扯不著了。
不過也有辦法,大兵在微笑著,晦莫如深地微笑著,提醒對方道著:“你既然叫哥,那我給你說句實話,和警察打交道你應該理解,這種場合收點什麼,我不會客氣;換一個場合咱們照面了,我該把你摁住,我也不客氣……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明說啊,比如,你們乾的事。”
毛勝利渾身不自然地聳了聳,像後背爬了一百隻蝨子,他訕笑道著:“哥,我們沒幹什麼啊。”
“也對,這個比方不恰當,我換一個。”大兵笑著,轉著話題道:“再比如,高宏兵那事。”
毛勝利的眼皮以下,顴骨以上的肉,莫名其妙的抽了抽,他不自然的嚴肅了,想笑,但笑得像哭。
“行了,我就不送你了,這個底你們探得應該清楚了吧,回去趕緊擦乾淨屁股,很簡單嘛,有人不想讓魁五出來嘛,再讓人找著黑事,他可真出不來了。”大兵擺擺手,示意不送。
毛勝利早如坐針氈了,起身躬腰,陪著笑臉,諾諾告辭了,他掩上門的時候回頭瞧了眼,端坐的大兵腳搭上茶几上紋絲不動,那像一尊雕像的坐姿,莫名讓他心顫了顫。
“這特麼以前是個專門槍斃人的啊。”
知道對方的底細,一見之下才發現名不虛傳,毛勝利心虛地,躡著腳溜了……
……
……
黑塑膠袋子包著,拆開就是紅通通成扎鈔票,十萬一紮,還附了張沒拆開的手機卡,卡上寫了電話號碼。犯罪分子看來是想得非常周到的,十萬塊錢買個臉熟,就為了搭上線。
“看來這行是賺錢啊。”範承和瞧著那紅通通的軟妹幣,感慨了句,接著哎喲了一聲,回頭瞧著隊長高銘正瞪著他,給了他一巴掌,範承和悻然翻著白眼,都提副指導員了,還特麼像隊員一樣,老挨隊長巴掌。高銘卻是示意著大兵。
哦,這點錢對於巨騙窩裡出來的大兵可沒有什麼吸引力,他若有所思地把玩著那張電話卡,看也沒看那十萬塊錢,像是發愁什麼,張如鵬也是奇也怪哉地瞧著,下午剛乾架,晚上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