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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地方,鐫著一張軍人的肖像,那張像,威武、肅穆,如同冥冥中某種心電感應一樣,牽扯著大兵的記憶,從迷茫慢慢回到清醒。

“大兵,起床!”

“大兵,出來!”

“大兵,又和誰打架了?”

“大兵……”

回憶裡,是恐懼、是憤怒、是他在瑟瑟發抖……大兵明白了,他冤枉張如鵬了,曾經最恐怖的捱揍,被關押,被毆打的記憶,和張如鵬無關,施虐者是他最不願意憶起的人,是現在已經天人相隔的父親:

南驍勇。

第067章家國情傷

“我是指揮部,呼叫先遣車隊,呼叫先遣車隊……”

“我是先遣車隊,聽到,重複一遍,聽到,我是先遣車隊。”

“報告你們的情況。”

“我們正行進在平度山區公路上,十七號路段,距離大店鄉還有二十公里。”

“加快行進速度,天亮之前務必趕到受災村,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災情匯總上報。”

“是,保證完成任務。”

“……”

滋滋的電流和干擾聲音,在一個狹小的車內空間,南驍勇掛起了通訊步話,發愁地看著前方緩慢行進的清障車,抬腕看看錶,已經到凌晨四時了,離昨晚接到災情通報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受災的大店鄉坪凹村現在已經是斷電、斷通訊,成為與世隔絕的絕地。

“南指揮……根本趕不到啊。”一位軍裝的司機提醒道。

“放你孃的屁,就二十公里了,爬也得爬過去。”南驍勇惡言惡聲罵了句。

不罵還好,一罵,車停了,前方的清障車亮著警示燈,路又毀了。

此時的車外,從海面上刮來的風挾裹著雨水,像傾瀉一樣往下潑灑,路基處處見毀,17號段沿途的樹木,現在躺滿了路面成了殘枝斷丫,南驍勇跳下車,打著強光電筒看看,是一處坍毀的路面,他爬上了清障車駕駛室,鼓著中氣喊著:“怎麼樣?得多長時間?”

“有四十多方,清出來得一個多小時……光機械不行,讓工兵上。”司機伸出脖子吼著。

“來不及了,你等會。”南驍勇跳下車。在車前,空地上,強光手電打著旗語,吼著集合,隨行的十輛軍卡門紛紛開啟,跳下來披著厚重雨衣的戰士,迅速向他面前集合。

“我們經過五個小時的急行,離受災地只有不到二十公里了,前面路基已經毀了,短時間通不過去……現在我需要十名志願者,徒步趕到大店鄉坪凹村,把最需要的食品、藥品背過去,把災情彙報回指揮部……願意接受這個任務的,出列。”

南驍勇吼著,抹了臉上一把雨水,二十幾人的隊伍,齊刷刷站出來兩行。

“你……司機留下。”

“你……留下,醫護兵,你跟隊。”

“打包行李,除了應急裝備、淨水管,全部背成壓縮餅乾和藥品。”

一行人迅速爬上車,打著裝備,南驍勇吼著:“其餘人,工兵帶隊全部上,清理路面。”

另一行,從駕駛裡抽著工兵鏟、撬槓,在應急燈的照明下,紛紛奔向被堵的路面,協同的履帶式清障車開始清路。

片刻後,十名志願者隊伍集合了,大雨衣扔下了,換成了單雨披,每個人的背後,鼓鼓囊囊半人高的大包,南驍勇喊了聲:“通訊員,衛星電話拿來。”

扔下工兵鏟的通訊員飛奔而來,把一部磚頭大的衛星通訊手機遞上來,南驍勇拿著鄭重塞到了領隊手裡道:“沿途路況逐一彙報、災情要在天亮前必須報回指揮部……早一分鐘趕到,說不定就能多救幾條命,明白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領隊鄭重收起了這部聯絡後方的通訊工具。

“同志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這個時刻到了。我不是政工幹部,思想動員的那些屁話我就不說了,但我要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平時是多麼操蛋的孬兵,在大災大難的時候,就他媽不願意也得擋在老百姓面前,因為我們是人民子弟兵……準備好了嗎?”南驍勇咆嘯地吼著,那聲音蓋過雨聲、風聲。

更大的聲音吼著:“時刻準備著。”

這聲音穿雲破霧,鏗鏘如雷,負重的戰雨挺著腰桿,齊齊在吼。

“出發!”南驍勇吼著。

“跑步前進。”領隊帶隊喊著。

這一行救援隊迎著風、冒著雨、踏在泥裡、石上,那一盞盞頭燈,在漆黑的夜裡,在漂潑的雨中,像一道明亮的閃電,一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