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是踢了鐵板,徹底惹火了江平明:“你竟敢將我的畫與妓|女相提並論!像你這般對畫一無所知的庸俗之人,我這輩子都不會為你畫上一筆!滾!”
正當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士兵們從屋子裡出來,高聲道:“報告將軍,這宅子裡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央金惱羞成怒,對江平明道:“好,公子這般傲骨,我喜歡!來人,把他押上馬去,隨我回府!”
立刻有人上來押住江平明,將他往門外扭。
“放開我!你們這是幹什麼!擅闖民宅還拘捕無辜百姓,還有沒有王法了!”
央金邪笑道:“哼,我乃當今赫朝開國皇帝的第八子,你看看是王法大,還是我大!公子敬酒不吃,就別怪我用硬的了!”隨後吩咐其餘的兵士們:“你們留在這兒,埋伏好了,一旦等那前朝要犯回來,就將其拿下!務必要帶著那一大一小回來見我!”說罷對綁了江平明的幾個士兵道:“你們押了他,隨我回府!”
江平明被迫上馬,心裡絕望地想:秦揚啊秦揚,我不曉得你二人身份竟是前朝要犯,如今我能做的都已做了,你和那孩子……只能自求多福了。想著想著,他心裡又對秦揚產生一絲怨恨——都怪這兩叔侄,害自己被這俗不可耐的小王爺莫名其妙地綁了去。
事有湊巧。話說秦獷隨村人進城後,沒走多久,就見到大批大葉族兵士蜂擁過境,急匆匆地朝城外奔去。秦獷覺得蹊蹺,便找了位路過的人,搭話問道:“這位兄臺,剛才那麼些官兵過去,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那人道:“噢,你是從鄉下來的麼?這段時日新朝剛建立,但聽說有要犯挾著前朝太子逃走了,新帝派了大隊人馬來這舊京駐守,每天都四處尋找那要犯和太子的下落哩。剛才那隊人走得那麼急,我看啊,估計是探得要犯的行蹤了……”
秦獷聞言,一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強自擠出個笑臉謝過那人,失魂落魄地跟著同伴們繼續走。但沒走幾步,他就忍不住了,大聲對同伴們道:“抱歉!我忽然想起還有急事要做,不能和你們一道了,對不住了!”說罷不顧同伴的詫異和叫喚,朝來時的路狂奔回去。
這一路秦獷恨不得背上能生出一對翅膀,馬上飛回家中。待他一路跑回那林子裡時,已經快到日暮時分了。林中除了間或響起的鳥啼蟲鳴,並無他響。秋風吹來,青黃參半的樹葉翻起波浪,這景色雖說蕭瑟,卻也怡人。
秦獷見江平明宅子附近沒人,就衝進院裡,只見江平明平日打理有加的園子已被踏得亂七八糟,心裡大叫不好,又奔入內室,不見江平明和天驕的人影。秦獷急得滿頭是汗,大聲呼喚:“平明?天驕?你們在哪兒?”
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聲,秦獷心裡火燒火燎似的,先衝進自己房間,不見天驕,又跑到江平明的臥室和書房,都不見人。他急得上竄下跳,卻聽見後院好像隱約有人聲。
秦獷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後院,再仔細聽,只聞得那細微的聲音好像是從廚房裡傳來的。他馬上跑進廚房,大聲問:“天驕?平明?你們在這兒嗎!”
“叔叔……叔叔……”天驕微弱的呼聲從米缸裡傳來,秦獷急忙上前揭開蓋子,只見大半個身子都埋在米里、已被悶得幾乎沒氣的天驕正艱難地發出微弱的叫聲。
“你怎麼會在米缸裡!”秦獷心疼地將他從米里抱出來,拍拍他的臉蛋,問:“發生什麼事了?江叔叔呢?”
天驕被悶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透過氣來,見是叔叔本人,眼淚嘩地下來了,撲進秦獷懷中放聲大哭,口中“叔叔”叫個不停。
秦獷心疼不已,急忙舀了碗水喂他喝了,再問:“是不是有人來過?江叔叔怎麼沒和你一起?”
天驕邊哭邊把今天發生的事講給他聽,直聽得秦獷心驚肉跳。
“……江叔叔叫我在這兒藏好,不是他和你來叫,決不能出來……之後他就沒來叫我了、我在缸裡不知呆了有多久……一直等到你回來,嗚嗚嗚……”
秦獷聞言大駭。照這麼說,江平明十有八|九是為了護住天驕,而被大葉人抓去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須儘早帶著天驕逃走。可是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棄江平明於不顧。想當初自己與天驕墜海後僥倖被浪衝到岸上,幸為江平明所救,還蒙他好心收留,給自己謀了份差事、又幫忙看顧天驕,今日更因袒護天驕而落入大葉人手中,他秦獷怎能不去搭救?
略作思考,秦獷打算先帶天驕離開這個地方,找處安全之地把天驕安頓好,自己再去救江平明。
“叔叔,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