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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所,及瀛國公所在,都在燕京,父親此去,正好藉此入謁。若今日不食就難往燕京了。”枋得聽言,慟哭流涕。

勉強略進蔬果,及抵燕京,已是困疲不堪。

世祖聞枋得至,大喜,即賜御醫調治,又使一班大臣來安慰一回。

無如枋得生成的硬漢,於第二日即勉強起身,問知故太后攢所,及瀛國公所在地,匆匆入謁,再拜慟哭,回至寓所,仍然水米不沾。

留夢炎又忍著氣派遣醫士並谷粟以進,枋得看見大怒,棄之於地,如此過了五七日,便奄然去世。

世祖聽知枋得死節,大加嘆息,取命以公禮安葬,並命定一、定芳扶柩還信州原籍。

定一此時只二十三歲,定芳只十九歲,頗具姿容。

今見國壞家亡,父親死節,當下搬運靈柩,一路徑往信州進發。

路經河北地面,正當桑哥鉤考錢穀,府尹撤木哥苛刻百姓,怨聲載道的時候。

定一嘆息不止,撤木哥聞枋得靈柩經過,他早聽得世祖異常愛惜,也就派了一個邑吏劉炳前去照料安置,不過亦欲順世祖之意,得邀稱讚罷了。

劉炳迎接了定一兄妹,安寓館舍,帶著一副假面具,問長問短地談說了一會,又嘆息枋得怎樣怎樣的難得,又說派幾個差役隨同定一前去,幫助幫助。

種種的甜言蜜語,定一倒覺得劉炳情重,十分地感激他,本來劉炳做的是縣知事,今天打從此地經過,巴不得有個人來照料照料,所以對於劉炳一番的仁德,又萬分地敬重他了。

然而劉炳的心意,他卻自有道理,試想他是一個苛刻人民錢財的辣手,又是強佔民間妻女的魔王,怎樣獨獨顧惜定一兄妹呢?難道他真個恭敬枋得麼?實實在在他才因為色膽中的餓鬼,在他肚皮裡打鞦韆,弄得他七上八下,他平時仗著他上司撤木哥是丞相桑哥的心腹,他就努力地獻媚,把撤木哥歡喜得了不得。

他於是乎無所不為,凡是民間的婦女,長得有幾分姿色的,他便千變萬化尋進了衙門,日夜尋樂,如不願意,也難逃他的慘刑,隨便汙你一點小事,便說你是叛黨,或殺或刑,任憑於他。所以受害的老實人不在少數。有相。

原來此事,在燕已風聞燕都,因世祖連年出征西北,桑哥的一切惡跡不暇追究,以致法寬弊出,上下通謀。

其始是為福建參知政事,執宋朝遺臣謝枋得往送燕京,硬要他投降元室。

枋得生性梗直,素負奇氣,前為宋朝江西招撫使,及宋亡,枋得秉忠不屈,逃至建陽,每日在驛橋賣卜,雖布衣粗食,而人都知道他是大大的忠臣謝侍御。

後來世祖遣文御史程文海訪求江南人才,文海遍訪名士,那時有一班想升官的都去應詔,如趙孟適、葉李張伯淳及宋室宗族趙孟等,約二十餘人,並把枋得也列入表內,也不管他降不降,硬要他去。

那時候枋得在建陽居母喪,效李密上《陳情表》的故事,力辭當選。

無奈文海置之不聽,又有前宋朝的宰相(本是一個狀元)留夢炎,以自己貪生怕死降了元朝,此時也推薦枋得的才學,並致書與枋得,叫他歸順為是。

枋得覽書,大罵留夢炎不識廉恥,令人愧煞。

夢炎聞言,反以枋得不識抬舉,致書建陽邑丞天佑。

天佑以枋得才高,正在求賢之時若把他送進燕都,樂得討些賞賜。

便假欲問卜,將枋得召進城去,邀在後花廳中,勸他北行。

枋得勃然大怒,以正義責天佑,天佑曲為容忍,偏偏枋得左虜囚右虜囚地罵個不休,天佑怒道:“你如今在我掌握之中,難道還怕你罵不成?你既是忠於宋朝,又是封疆大臣,為什麼張世傑、文天祥、陸秀夫都死節了,你卻偷生在世間呢?”枋得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今既入你圈套,任你把我怎麼樣辦。”天佑憤甚,硬令伕役,把枋得挾制北行。

枋得臥眠中,只有一子一女隨從而去。

在途中,他卻水米不沾,子女苦勸,也置之不理。

如此在路上餓了二十餘日,尚是未死,其子定一、女兒定芳苦苦哀勸他稍進飲食,並說道:“聞故太后攢所,及瀛國公所在,都在燕京,父親此去,正好藉此入謁。若今日不食就難往燕京了。”枋得聽言,慟哭流涕。

勉強略進蔬果,及抵燕京,已是困疲不堪。

世祖聞枋得至,大喜,即賜御醫調治,又使一班大臣來安慰一回。

無如枋得生成的硬漢,於第二日即勉強起身,問知故太后攢所,及瀛國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