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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話,可以是一生一世。

一句話。說得是一生一世。

這就是他們渴望、盼望、想望的一生一世,卻不可能是一生一世。

花不再落下。

雨也就停了。

天地間少了彩色,沒有開著七色的花的天。

“站到我身後。”他站到她身前。

本就是黑暗的世界多出了更加深沉的黑暗,很像是吞噬了虛空之後的比虛無更加飄渺的虛無,幾乎能把目光吞噬,卻又讓人能夠清晰看見。

一片黑暗。不見盡頭。

僅是看著,便覺得黑暗不會終結。

“我怕!”她說。

“別怕。”他說。

“不怕。”

“不怕。”

話裡說著,她感覺著他就在身邊,真就不怕了。

她看著他,仔細看他的背影。覺得再沒有什麼可怕……一切都是安心。

她很安定。

他不安定。

看著黑暗,他的眼眸深處亦是有著黑暗浮現,比看到的黑暗更加黑暗,似乎還有一份什麼都分辨不清的迷混。

握住竹簫,一條水龍在竹簫上盤旋,未吹奏的竹簫多出絲絲清涼之音。

簫音彌散,瞬間至了遠方。

黑暗中多出了綠意,再濃黑的黑暗都少了許多黑暗所擁有的光彩,只能顯示綠色的神情和曼妙。

綠色凝結成了竹簫。

一根竹簫,在黑暗中輕響。

像是一個氣泡的破碎,像是一個夢境的幻滅,簫音中有著極輕的聲音……輕微且倉促的聲音帶著視線裡的黑暗消失。

隨著黑暗的消失,這個世界也少了許多事物。

最重要的,他的身後少了一個她。

“小七。”他念。

他只是念,沒有大聲的喊,也沒有低沉的嚎,就像是平常時候的呢喃。

可是,他的心中充滿悲傷,比悲傷更加悲傷。

他很想哭,但眼裡沒有淚。

他想喝水,想喝河裡的水。

低頭,看著竹簫上的水龍,又笑,笑得平靜。

閉上眼睛,不再看眼睛裡看到的世界,不願再想眼睛裡看到過的世界……他想忘了她,再一次想要忘了她。

可是,忘記?

他笑,真的能夠忘記?真的能夠忘得了嗎?真的願意忘記?捨得忘記?

“水。”他輕念道。

隨著聲音落下,繞在竹簫上的水龍飛到他的嘴角,漸漸失去龍的模樣,化作水潤澤他的的嘴、喉、心。

“忘川,忘川……望……穿!”他的呢喃不再了,像他此刻睜開眼睛,不再幻想夢境。

他的身邊,有一條河,一條黑色的河流,洶湧而又澎湃,其間的水跡,似憤怒,凝結了千年萬年,只為等待一朝的蠻橫宣洩。

這裡,他覺得很熟悉。

這裡,他遇到一個人。

曾經遇上一個人。

如今遇上一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季詩月問道。

這是李裕宸想問的問題,但已經被問了出來,若是再問,則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或許,這就是命運。”

“什麼命運?”

“這條河的命運,是吧?”李裕宸笑了笑,吐出一條水龍,“忘川,去吧。”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水龍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飛向黑色的河,在靠近時長大了一些,有著與黑色河水對比明顯的黑色的透明。

龍入水。

龍得水。

幻月宮裡的黑色的河有了生機,整個幻月宮都聽到一聲高亢的龍吟。

“你做了什麼?”季詩月問道。

“這條河缺少一些東西,如今帶了回來。”李裕宸輕笑,“被打得支離破碎的輪迴,分散在各個角落裡。”緩緩閉上眼睛,“原來,這裡也是一處。”

在黑水河畔,他遇到了季憐月。

在忘川河畔,他看到了季憐月。

如今,他身前的是季詩月,季憐月的姐姐。

他想,為什麼會看到季憐月呢?

他想,為什麼會看到季詩月呢?

他想,想不通。

所以,不再想。(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章 喝湯後白頭

“我走了。”李裕宸說。

“哦,哦,慢走。”季詩月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