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民傷財,讓三軍將士都有份,甚至千夫長都不夠分。
各州府新降,晁勇也不好太過苛刻,送的特產就和眾將品嚐了。沒人敢送財物,大梁貪一文就斬的規矩早已傳遍天下。宋朝官員的俸祿很高,是歷朝歷代最高,即使不貪的官員也多少有些積蓄,但是沒人敢拿出來犒賞三軍,他們怕沒討得太子歡心,反而惹來一身腥。
自從大梁公開立下“不因言獲罪”的石碑後,御史們就毫無顧忌了,每天彈劾官員的奏摺不斷。富戶犒賞三軍沒有問題,但是官員犒賞三軍的話,多半會被彈劾失節,討好太子。雖然最後也不會獲罪,但是傳開了也有損名聲。
北宋殲賊、賣國賊兩塊石碑立下,文官們又知道了禮義廉恥,清流也覺得大梁前所未有的開明。
宋朝雖然也算開明,但是大臣惹怒了皇帝,皇帝還是會貶放大臣的,尤其趙佶當政的時候,更是隨意貶斥、編管大臣。
而大梁太子提議公示“不因言獲罪”的祖訓後,皇上更是寬宏大量,直接明示進言不會受到任何處罰,當然賣國和貪腐仍然不在此列。
一夜間,大梁朝廷便變得十分開明,甚至有御史彈劾太子不上朝。
太子無疑是文臣最怕的存在,原本百官還為那御史捏了一把汗,不想皇上和太子都沒有為難那御史,只是太子仍舊不去上朝。
百官看到太子並沒出來問罪,最後一絲顧忌便也沒了。
董平都有些習慣了被官員們迎來送往了,看看快要到的京兆府,才看到任諒領著幾個官員來迎接,不滿道:“這京兆府官員也太無禮了,皇上不動陝西各路官員,這些官員卻是目中無人了。”
晁勇搖頭道:“如今西北形勢吃緊,後方安定,我們才能專心在前線抗擊西夏。而且這迎來送往也都是小節,不勞師動眾最好。”
看看還有數丈,晁勇便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
任諒見了,心中也是有些詫異。傳言大梁皇上寬宏大量,禮賢下士,但是這大梁太子只親近武人,對文官並沒多少好感,從不與文官交往。
他原本以為晁勇能在馬上給他答禮就不錯了,卻沒想到晁勇隔著幾丈便下馬了。
任諒看太子到的跟前,慌忙作揖道:“下官京兆知府任諒參見太子。”
晁勇搶先一步,扶住任諒,笑道:“任公大名,如雷貫耳,小子怎敢受任公大禮。”
任諒看太子這般言行,也摸不準太子脾姓了,搖頭道:“下官不過用心做事,也沒有什麼大功績,太子謬讚了。”
晁勇笑道:“任公說的好,就是要用心做事。做事要能對得起自己良心,這些年蔡京、童貫弄權,順者昌、逆者亡,無人敢言他們之事。只有任公仗義執言,可見任公真的是用心做事。宋朝官員,我只欣賞兩人,便是任公和李綱,可惜李綱愚忠。若不是怕李綱引得忠貞之士都效仿他為宋朝殉葬,我也不會把他打為殲臣。”
任諒聽得晁勇這般說,才知道太子心意。每個朝代滅亡都不乏殉葬官員,獨有宋朝滅亡無人殉葬,不能不說太子這一招高明,只是可惜了李綱。
唐朝滅亡二百多年,中間經歷五代戰火,京兆府已經沒了唐朝京城的影子。
到了宋朝,經濟中心和政治中心都轉移到東邊,京兆府更多的是做為西北地區軍事重鎮,雖稱京兆府,但長官只稱知永興軍事,軍事因素遠重於經濟因素。
直到宣和二年,趙佶才下詔永興軍守臣等銜不用軍額,稱京兆府。
任諒是第一個北宋的京兆知府,也是北宋的最後一個京兆知府。
雖然是軍事重鎮,但是京兆府的商業也很發達,不怕死的商人們來往中原、西夏、吐蕃、回鶻、黑汗等國,運進來的多是牲畜、草藥、玉石之類的,運出去的則以瓷器、絲綢、布匹為主。
宋朝沒了坊、市的限制,到處都可見商鋪,攤販,京兆府的番人也比東京要多了許多。
任諒雖然沒有召集城中所有官員出迎,但是他也曉得輕重,城門到府衙的街道都派了士兵把守,以防人衝撞太子,甚至刺殺太子。
不過任諒也沒有全城戒嚴,那樣太過搔擾百姓,也會顯得他治理無方。他雖然任職不到一年,但京兆府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即使最近西夏入侵,漢人和番人的關係緊張了一些,但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衝突。
城中百姓早已知道太子親自領兵來抗擊西夏,他們也都想看看傳說中天神下凡,戰無不勝的太子是什麼樣子。如果說以前太子的戰無不勝還缺乏一些含金量的話,輕鬆打退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