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進來了。
“二哥。”
“世子爺。”
祁善和葉雲水問過好,秦穆戎則坐了大庫的箱子上,看著祁善和葉雲水的神色,開口問道:“都聽說了?”
葉雲水先言,“今兒三夫人來說的,我就說給了小公爺。”
秦穆戎看著祁善換上的素服點了點頭,轉頭與葉雲水道:“明兒祁善跟你一起去安和宮。”
葉雲水驚詫的張大嘴,“他……這,這怎麼能進去?婢妾不過是不用遞牌子,可乘轎,侍衛們也要查的!”
“他不進宮,這段日子的去處不好言明,而且……這院子到處都是眼睛,一直到宮門口都會有人盯著你。”秦穆戎的目光清澈,“我知會了黃公公,他會接應你的。”
“二哥,這不合適!”祁善很堅決的不同意,“叔嫂怎能同乘一轎?”
葉雲水狠瞪了他一眼,秦穆戎的臉色黑沉的抽抽嘴角,二人異口同聲的道:“閉嘴!”
祁善一愣,秦穆戎和葉雲水對視一眼,各自心裡都鬆了口氣,祁善撐起身子,“再有個幾日我就能活動了,不差這一兩日了!”
“怎麼不差?鎮國公出大殯之前就要定下誰承爵,祁言、祁宏雖是推脫著,可不代表旁的人不惦記著,那打幡的捧盆兒的還不爭破了頭?”葉雲水毫不吝的數落著祁善,“世子爺既是這般安排你就聽著,你堂而皇之的出去,我的名聲更不用要了!”
葉雲水也知秦穆戎這幾日一直在尋找機會弄祁善出府,可莊親王爺和兩位側妃一直都在,這院子門口也總有人晃悠著,無論是皇家的,還是鎮國公府,亦或者是旁的有利益牽扯的,如今都盯著王府……恐是一出了這院子連秦穆戎都被盯死了,否則他也不會讓祁善跟她一同進宮的主意。
秦穆戎進後宮只能步行,也就只有葉雲水因懷了身子才有太后賞的坐轎的這份恩典。
如今也只有她能送祁善出去,而且直接送入宮中,只要成功的把祁善送了進去,就算有人發現蛛絲馬跡也不敢往太后的身上挑事!
只是這成功的變數很大!
出了院子這一路上、出了府往宮裡這一路上、進了宮中往安和宮去的路上隨時可能發生突變!
可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祁善被葉雲水數落的長嘆一聲,滿臉霽色,卻又無可奈何,“實在不行,那爵位爺不要了!”
“渾說!替你忙前忙後,你一句不要了了事?”秦穆戎厲聲怒喝,葉雲水連忙上前安撫,“世子爺莫氣,小公爺也是不想連累你。”
“他是不想連累你!”秦穆戎氣話脫口而出,葉雲水面露尷尬,倒是讓祁善面色懊惱,反駁的話還未出口,又聽秦穆戎厲聲道:“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只聽安排就好!”
說著,秦穆戎抓起葉雲水的手就往外走,留下一臉希翼彷徨的祁善懊惱的抓著頭髮!
秦穆戎憤憤的帶著葉雲水回了寢房,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葉雲水也是一臉不悅,“爺,您怎麼渾說呢!”
‘秦穆戎看著葉雲水沉的臉色,也不提剛才之事,“想個轍,怎麼能把他帶進宮。”
“那能怎麼辦?藏轎子座底下唄!反正您尋了黃公公接應,不然借婢妾個膽子也不敢。”葉雲水想著祁善那張耷拉著的桃花眼覺得他也挺可憐的,沒了爹,還被秦穆戎一頓訓……秦穆戎聽了葉雲水沒好氣的回話,剛才的氣惱也緩了下來,“他的身體能抗得住嗎?”
“這些日子都是丫鬟包紮的……明兒婢妾親自動手包的緊一點兒,否則他窩了那轎座下面,傷口很容易崩開,還是得提前宣了太醫在宮裡候著才行。”葉雲水嘆氣的道。
秦穆戎沉了半晌,忽然冒出一句:“他是我的兄弟!”
葉雲水知他心裡也不痛快,卻並未插話,有些事她也無能為力,只能由他自個兒想明白才好。
“明兒你要小心些!”秦穆戎抓著葉雲水那腫如水蘿蔔的手,“咱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得到。”
葉雲水點著頭,“就怕路上有人衝撞了轎子。”祁善如若那時露了出來,葉雲水縱有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如若能有別的辦法,爺不會讓你冒險的。”秦穆戎似是解釋,當初能救祁善的也只有葉雲水,他也只信葉雲水!秦穆戎何嘗不知帶祁善回王府再送出去會有多難?可……那是他的兄弟!
葉雲水輕聲道:“婢妾信您。”
秦穆戎將唇狠狠的印了她的手上……千言萬語盡在無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