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只笑不語,米氏則略有心虛,葉雲水懶得理她三人的唉聲嘆氣,催促三人趕緊用飯,三人也沒什麼胃口,用了兩口便讓人撤了。
卯正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丫鬟婆子連續唱名,道是淨空大師到了!
葉雲水帶著三妾迎了出去,瞧見一身著青衣袈裟的和尚款步進了這主院之中,後面跟著一名侍奉的小和尚,其餘的便是王府分派伺候的幾名小廝。
與淨空大師對視一眼,葉雲水只覺得此人目光中帶著兇意,那審度帶刺的目光讓她覺得渾身不適,只是這位大師的年紀卻讓葉雲水心裡略微驚詫,並非如想象般的鶴髮白眉的老和尚,而是一四十幾歲的中年和尚,貌不驚人,卻讓人看一眼卻印在腦海之中不相忘。
“阿彌陀佛,讓各位施主久等了。”淨空大師單手做偮,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葉雲水的身上。
“得知大師前來拜訪,卻是我等榮幸。”葉雲水嘴上雖是客氣,可淨空那挑釁的神態卻是惹惱了葉雲水,搭著青禾的手葉雲水轉身往主廳正位而去,淨空大師倒是被晾了一下。小廝也是一愣,連忙上前引路:“大師請這邊走。”
沈氏和米氏姐妹冷眼瞧著,卻知葉雲水已經敲響了開鑼鼓了,她們三個也應粉墨登場了。
隨著淨空大師進了主廳剛剛落座,還未等他開口說話,沈氏則是上前道:“早就聽聞淨空大師的名號,一直想請您給瞧瞧,看看我是否有那造化也能有個子嗣什麼的,不知這個要多少銀子?”
沈氏這話可謂之挑釁的很,當面就戳了淨空大師的面子,雖然眾人都知這位大師貪財的癖好,可這樣毫不留情面就一口道出的卻是少數。
淨空並沒有惱,反而笑著道:“女娃五百兩,男丁一千兩。”
沈氏聽他這般坦然回答,倒是訕訕的一笑,“還真是夠貴的,拿金子打個實心兒的了……”
葉雲水看著只是笑了笑,對這淨空倒是高看幾眼。
“大師三日前下貼前來拜訪,倒是讓我們都盼了三日,不知大師您是給咱們占卜一卦?還是批個八字踩個小人什麼的?”小米氏瞪著眼睛滿臉認真的看著淨空,可那話卻是不著邊際了。愣是拿擺攤算卦的那一套安在了淨空的身上,顯然也是故意挑釁的。
“就是,我昨兒可是連夜準備了生辰八字,倒是想請淨空大師給看看呢!”說著,米氏的丫鬟拿出一張紙便是送與淨空跟前,淨空也未因小米氏的話有半分惱,反倒是拿起米氏的生辰八字認真的瞧上一番。
淨空單手掐算著,瞧著似模似樣,葉雲水瞧了一眼米氏,卻還真是伸長著脖子等著。
約莫有半柱香的時候,淨空才是緩緩開口:“一百兩可富貴十年,二百兩富貴三十年,五百兩子女純孝、壽終正寢……”
葉雲水只是冷眼瞧著淨空,一個學佛之人卻能把這銀錢之事掛於嘴邊如說睡覺吃飯一般尋常,這人要麼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要麼就是看透一切俗物之高人,不過葉雲水倒覺得這淨空頗有些譁眾取寵之意。
米氏聽淨空這般說,反倒是真有點兒動心了,臉上則是帶著猶豫,似是覺得五百兩銀子有些多。
沈氏聽了則是道:“淨空大師剛剛還說要個男丁要一千兩銀子,米氏為何卻只需五百兩?您這前後的話也差距太大了,莫不是漫天要價?”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莫怪,各人天命不同,自然所需銀錢也不一般,好比您出身富貴,卻薄於後命,五百兩隻能得壽終正寢,終生無子!”
淨空的話卻是惹惱了沈氏。“這位大師說話好不客氣,請您來乃是說法談禪,卻滿口真金白銀的俗物,不知您到底真是得道高僧還是江湖騙子!”沈氏起身朝著葉雲水福了福身,“葉主子莫輕信他人,被騙了銀錢!賤妾實在是難與此等人同處一堂,先告辭了!”
沈氏說話間轉身就走,卻是讓米氏和小米氏臉上都帶著些悔意,這二人似是也打算找藉口離席,卻不料被沈氏搶了先,只得再沉住氣坐上一會兒。
米氏在心底盤算著銀子,小米氏不再言語,淨空似是入定一般不問不言,葉雲水瞧著如若她今兒不開口,這淨空能一直坐下去,便是道:“淨空大師既是來此,應不是來占卜算命亦或賺那幾個銀錢的,卻不知您還有何見教?”
葉雲水直截了當,淨空才是微睜雙眼,“貧僧逾越,可否與葉施主單獨談談?”
“這恐是不妥。”葉雲水當即拒絕,絕不給這淨空有半分的可趁之機。
“貧僧乃是無根超脫與世之人,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