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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麼久了,不可能再去招誰惹誰了才對。

高老頭跟我說了事情的原委。他在北京呆了不到一個月就回來了,因為北京太大,他一天到晚都在迷路,想找白玲玲沒門,想找工作別人不要,惟一得到過一次面試機會,又由於賭車給誤了。回學校後,一直住在寢室,打電話找一些關係,還有就是看些專業書,準備以後的複試。也就是在這期間,他接到一個陌生女人打過來的很多個電話,每次都是找我,高老頭問她找我什麼事,她卻不肯多說。但次數多了之後,他們兩個也聊上了一些。她知道他是我除蔡小財之外最好的兄弟,他知道她認識蔡小財,想找我說一些關於蔡小財的事情。僅此而已,別無其他。

“她說她想見你一面,想告訴你一些關於你哥的事情。”

“她跟我哥是什麼關係,她沒對你說?”

“沒說。我告訴她你大概是這段時間回來,所以這幾天她天天打電話過來。前天她又問了我你回來沒。”

“你有她電話吧?”

“沒有,她不肯給我。”

“那我們等會怎麼找她?”

“她說她每天下午和晚上都會在腫瘤醫院斜對面一家叫藍色幻想的咖啡屋,進門跟服務員說找阿嬌姐就可以了。”

“啊,不會是黑社會吧?”

我開始在心裡罵蔡小財這小子不是東西,死就死了,還時不時給我出難題!活著的時候沒讓人擔心過,死了卻讓我怎麼也放不下他。車在終點站停下來,下去就看見一行十分顯目的標語:某某腫瘤歡迎您!如果帶夠了錢,我還真想進去把腦袋給摘了算了,免得忍不住去猜,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痛。免得在難過的時候就罵蔡小財。

出站後(2 )

穿過馬路,再往左走約摸五分鐘,就到了那家門面裝飾得相當特別的咖啡屋,“藍色幻想”四個字是用那種老樹皮鑲成的,親切、雅緻並且讓人充滿幻想。高老頭在前,我在後,走到門口,有人開門,說歡迎光臨。這些人說歡迎光臨,其實就像先錄好的一樣,有顧客來了按播放健就可以,不必經過腦子的。高老頭很酷的樣子,說找阿嬌姐。服務員笑意盈盈,說原來是阿嬌姐的朋友啊,她剛出去,不過一會就回來了,你們先坐著等一會。我和高老頭揀了個靠邊的位置,旁邊是個避缸,裡面有很多各式各樣的金魚,一天到晚游泳的魚。

另一個服務員過來了,彬彬有禮,問:“兩位先生用餐還是喝咖啡?”

我怕太貴,說:“不吃不喝,先坐一會再說!”

服務員再奉獻了一個毫無新意的笑容,說:“好的,需要的時候請隨時吩咐。”

高老頭忙把我的頭拉過去,湊近我耳畔嘀咕:“小菜,先吃什麼快點吧,我敢保證,今天肯定用不著我們自己埋單。”

媽的,又不早提醒。見剛才那個服務員準備轉身,我忙把手一揚,說給我來份脆肚煲仔飯。沒辦法了,我已經餓得不死了,差那麼點就要兩眼昏花了。雖然在火車上狂吃兩碗泡麵,但好像吃過沒五分鐘就全消化掉了。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我剛狼吞虎嚥把煲仔飯幹掉,一個女人坐在了我們對面,看著我笑,說你就是蔡小財的弟弟是嗎?我嗯了一聲,再點點頭,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那張跟刷了無數層888 似的臉。對面的女人頭髮微卷,是燙過的那種,沒有扎,不長不短,剛好拖到胸口。眉描得很粗,像兩口扔滿垃圾的廢井;口紅也塗得很誇張,如果把那些紅抹到公章上,蓋個七個八個肯定沒問題;我不注意到她的那對耳環,真他媽的大啊,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偷的豬八戒和沙和尚腦袋上那兩個圈圈。

高老頭想繼續裝酷,卻好像力不從心了,軟綿綿地問了句:“你就是打電話到我們寢室那個?阿嬌姐?”

女人把鼻子下面那個扁平的公章挪動幾下,也就是笑了幾下吧,說:“是的。”

我怯怯道:“我找我有什麼事嗎?”

女人說:“想跟你聊聊你哥。他誤會了自己!”

女人說話不緊不慢,坐鎮大局,遊刃有餘的樣子。她招呼身後的服務員給她上杯咖啡,從她的語氣,我可以判斷,她是這家咖啡屋的主人,至於是老闆還是老闆娘就不太好說了。我喜歡狠毒地進行一些猜想,比如現在,我就猜想她肯定是坐檯或者做二奶的,或者是做過,現在洗手從良了。按她自己的說法,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她是個有錢男人的遺孀。男人是坐馬桶上的天堂:上廁所的時候,突發腦溢血,一頭栽下去就沒再起來。這種死法很牛的,因為馬桶騎到天堂可能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