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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黑色皮鞋出現在許歡視野裡,伴隨著男人靠近的腳步,梁琛也攔在她面前,一向斯文的面龐,哪還有半分往日的溫和模樣。

她終於揚起眸子望著霍霖深,一閃不閃的,卻沒有半分表情。

梁琛本欲驅霍霖深離開,可後者的腳像生根了一樣,遲遲不願後退一步。

許歡仰起頭,正好對上那雙幽暗到極點的眼眸。

深邃、迷人、卻冷漠至極……

良久,她終於笑了笑,柔聲開口,“哥,你先回去吧。”

“歡歡,你跟我一起。”

許歡難得堅持,目光從頭至尾都落在霍霖深身上沒有移開過,最後輕輕推了推梁琛,“不了,我需要暫時留在這裡。”

她需要好好看清楚這個人,看看他內裡,究竟是怎麼長的。

梁琛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坳不過她,只得輕應著往回走,“我在外面等

tang你。”

“另外,進來前那句話我想不用我再像霍先生說第二遍了吧。”

他說的是,請霍先生手下留情,舍妹脾氣不好。

可許歡不知道的是,在之後自己沒有聽見時,梁琛還加上了一句——“這件事她畢竟沒有錯。”

“霍霖深,到現在……你滿意了麼?”

她坐了回去,垂著眼眸也不去看他。好似這個站在身邊的龐然大物壓根不存在,便只輕輕開口,更像是喃喃自語。

“滿意?這是必然的結果。”

於他而言,孩子的撫養權只能歸屬自己,不可能交給許歡。

“是啊。你的手段……那你還過來做什麼呢,看我的笑話麼?”

許歡提著包,再不願去看他一眼,徑直要從他身側離開。

可男人抿緊著唇,眸光陰沉沉的,讓人瞧不透暗藏其中的情緒。

然而等許歡經過身側時,他忽然揚起手,將人拉了回來……

隨口找了個理由。

“有件事必須要警告你。”

許歡一個不穩,被他按在桌上,腰際那處撞上桌腳,疼得她一句話說不出來。

霍霖深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才終於鬆開手,退後幾步,“抱歉,我怕你不管不顧要走。”

“判決你也聽見了,淵淵的撫養權歸屬我。你只擁有每月一次的探視權。自然你仍舊可以上訴,只是反轉的可能依舊微乎其微。”

“那我也會去做。不遺餘力!”

男人蹙了蹙眉,瞧見她臉上的堅定,不知怎麼的有些煩躁。

“許歡,你是淵淵的母親,像現在這樣,不好麼?繼續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不,如今已是這樣了。我的情況還能差到哪裡去?倒是你,確實是好手段,最後時刻翻轉過來,連一點機會都沒留給我。”

霍霖深垂了垂眸,斜斜靠在桌面上,依著他的身高,僅是站著,便已相當於坐了上去。

他眯起眼,線條分明的五官緊緊繃著,許久也不見有和緩的意思。

“許歡,我給過你其他的機會。”

“機會?結婚麼?”

她嗤笑,覺得再嘲諷不過了。

霍霖深到嘴邊的話,在瞧見她面上的表情之後,也只能悻悻然收回去。

他不想承認,自己真的考慮過這些。

前些日與她鬧得最僵的時候,他和陸良明喝著酒,聽見對方問,“真不打算和許歡復婚?非要鬧個你死我活。”

“她非要跟我鬧。”

每當這麼回答時,霍霖深便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心裡的想法了。

倒是陸良明,一向瞭解他,“你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她如果不主動,你是不會再為難她的。”

“嗯。”

“那樣的話,你們總有一天會走到一起。”

他偶爾也會想,會不會真有那個可能。可那些荒誕的念頭也都只是剛剛提起,便又沉了下去。

他常常還會想起那年的慘劇,想起這個女人,自己是如何的瞧不透。

因而如今那日的對話與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場過眼煙雲了。

“對於你,我早就死心了。”直到耳邊忽然傳來許歡的聲音,他才斂起心神。

許歡抿了抿唇,搖頭笑笑,“你動作快,我輸得徹底。說起來,也沒什麼好怨的。”

“威爾斯先生,是老爺子的故交。”

“我請老爺子幫忙說情,才讓他斷了與你交易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