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沒畫過,教教孩子要什麼緊。”
霍霖深聳聳肩,一屁股坐下,“行,你怎麼說怎麼做。”
他那樣聽話。
許歡倒變得尷尬起來,“剛剛的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心急……”
“我要誤會什麼?”
霍霖深低低開口,嗓音醇啞厚重。
他倏然朝她傾身過去,側臉挨靠在她頰畔,細細密密的呼吸便落在她頸子上。
男人還一隻手撐在草地上,另一隻手卻繞到她身側,用修長的指尖纏著她軟軟的發,“誤會你對我餘情未了,吃醋。還是誤會……其實你現在跟我一樣,也還想要我。”
那低低啞啞的嗓音就在耳邊繞啊繞的,每一個字音都那樣醇厚溫雅。
迎著初夏的風,是最極致的魅惑。
許歡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覺得心裡“砰砰砰”的,連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一般。
她如今早已不是不經世事的小女孩,因為初夏時驟見的一面,便欣然相許。又或是當年那個極其衝動的霍太太,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
“沒有的事,不過是見不得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罷了。”
她一哂,別開了臉。
不遠處正好傳來一聲輕笑,驚開許歡接下來的思緒。
“啊啊啊,子川都是你啦。為什麼要笑!”
小姑娘跺跺腳,肉乎乎的臉擠成一團,大聲責怪吳子川。
小男孩呆呆自書中揚起臉,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算了。
他搖搖頭想,幫淵淵背黑鍋已然成為了習慣。
許歡起身退遠,面色沉靜的模樣,好似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終於還是輕嘆著朝自己的畫架走去。
歲月安靜得像要停在這一秒,陽光淡淡灑在草地上,不遠處是鬧騰的孩子和家長,近處是她生命裡重要的人。
身邊的每一樣事物都那樣美好,讓許歡眷念又不捨。
小姑娘很快畫好了一張,調好色彩之後,卻蹲在那一動不動。
“子川,你有家人嗎?”
小男孩自書頁裡抬起頭,搖搖頭、又點頭。
“是誰?”
這下,吳子川不肯應了。
霍淵淵便又呆呆坐了回去,她四下看了看,子川在看書,媽媽在削水果,爸爸也與她一般模樣,正在認認真真勾畫著什麼。
小姑娘抿著唇,手執筆,落在畫紙上,越發靈動。
幾人在一塊,其樂融融。
公園裡人多而雜,霍霖深和霍淵淵又專注在畫紙上,許歡只顧著沒有人打擾他們,卻不曾發覺已有兩道視線,窺視許久。
陳雲姍自霍氏離開,便循路而來。
她便只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避著陽光,卻不曾避著眾人的視線。
草地人大多的一家人一塊出行,她形單影隻引來不少側目。
偏偏,側前方的男人從不曾看她一眼。
“早說過了,她心裡沒有你。你再不死心,也沒有任何用處。”
秦紹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仿若隔日。
他一再勸她,告誡她。
哪怕這個男人曾在大庭廣眾之後漠視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