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誰都沒有安妃肚子裡這塊肉重要,蔣太后不敢冒險。
“行了,皇帝歡喜糊塗了,安妃立此大功,皇帝難道不賞?”蔣太后一心拔高安妃的分位,讓她安心、愉快的產下兒子。
“母后說的是,安妃有功,著……”
“陛下!陛下且慢,太后娘娘容稟,妾身為妃嬪,為陛下誕育子嗣本就理所應當,怎麼能拿盡本分求恩典呢。還請太后娘娘、陛下收回成命,妾不敢當。”
“如何不敢當!”太后大聲道:“哀家孫兒的生母,怎麼賞都不為過!”
柳娘臉上有些猶豫,太后高高在上慣了,並不理解一個妃嬪的謹小慎微。太后剛剛還不放心後宮傾軋呢,而今卻毫不遮掩,為柳娘拉仇恨,當真是歡喜糊塗了。還是太后身邊的嬤嬤看出了柳孃的意思,勸太后道:“娘娘,安妃娘娘有孕,不正合了您想道祖許下的大願嗎?您看這也到平日誦經禱告的時辰了……”
“快走,快走,不可誤了給道祖上香!”蔣太后也想起來了,這麼靈驗的神仙不能怠慢,立刻就扶著嬤嬤的手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道:“安妃有孕不可侍寢,皇兒體貼些,什麼都不如哀家孫兒重要!”
說得皇帝臉頓時爆紅,柳娘憋得臉通紅,等蔣太后走了,才咯咯笑了起來。
“還笑,看朕的笑話你就那麼高興!”皇帝笑著擁她入懷。
“高興,妾盼著為陛下誕育子嗣多時,而今如願,如何能不高興。”柳娘從他懷中起身,撫摸著他的臉龐道:“只看陛下這麼高興,妾就更高興了。”
“卿卿……”皇帝拉著她的手感慨萬千,“你叫朕如何憐愛你都不夠啊。”
柳娘回以深情微笑。
“方才怎麼不讓朕賞你,朕早就想升你做貴妃,苦於沒有理由,而今有孕,正當名正言順。”皇帝嘆道。
“妾腹中的孩子尚不知男女呢,您如今一心盼兒子,若是誕下女兒,陛下就不喜歡嗎?”
“胡說,兒子女兒朕一樣喜歡,誕下公主,依然封你做貴妃!”皇帝話說的硬氣,心中卻想一定是兒子!
“有陛下一句喜歡就夠了,貴妃不貴妃的都不重要。老人家說人這一生的福氣都是有限的,這裡多了點兒,那裡必然少一點。妾如今不求高位,不求榮耀,只盼老天見妾虔誠,把所有的福氣都賜予這腹中胎兒。”柳娘靠在皇帝胸前,深情款款的訴說自己對孩子的眷戀與盼望。
“卿卿……”皇帝又是一聲長嘆,有如此解語花、忘憂丹,皇帝高興極了,又心酸極了,難道自己貴為天子,還不能給喜歡的女人高位嗎?可她的顧慮又是如此有道理,牽涉孩子,哪怕是無稽之談,皇帝也不敢輕忽。
“就依你,不過等你誕下龍子,朕一定要封你做貴妃,到時不許你推辭!知道你素來淡泊名利,可誕育子嗣有功,有功必賞,這也是後宮的規矩!”皇帝如今把懷中愛妃當成聖人,一心想把天下最好的捧到她面前。
“都聽陛下的。”柳娘含笑應下。
“你好好在長春宮養胎,朕讓母后派有經驗的嬤嬤指導你,給皇后請安先停了,孩子為重。母后那裡,必不會要你日日請安的。”
“陛下!太后娘娘五日一請安已經是難得寬鬆了,妾也要向娘娘請教如何養胎呢。若是腹中孩子能有陛下一半兒好,妾就歡喜不盡了,當然要向太后娘娘取經。”
“會不會累著你?”
“不會的,妾量力而行。且每日讓太醫請脈就是,不會傷著孩子的。”
“好,這個聽你的。”皇帝笑道。
“還有一事要陛下恩准呢。”柳娘笑著說起孕婦奇怪的飲食習慣,“後殿改成小廚房,平日裡要個點心湯羹什麼的也方便。”
“準了!一切以孩子為重!”皇帝車軲轆話來回說,生怕自己強調的不夠,孩子,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宮中一切飲食均由尚膳監統一管理,而宮中能單獨開火的只有兩個地方,一是皇帝的御膳房,二是太后的壽膳房,其他諸人,即使皇后都用尚膳監奉上的食物。只是地位高低、份例各有不同,而受寵些、肯花銀子的,自然能吃得好些。
柳娘這一請求,看似情理之中,實際連皇后都越過了,實在是“恃寵而驕”。皇帝卻覺得他懷中的女子是天底下最淡泊名利、不慕奢華的,什麼都不肯要,一個小小的膳房又算什麼呢,大手一揮便準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安胎了,柳娘做了一輩子大夫,經手的孕婦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御醫都沒她這麼豐富的經驗。這具身體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