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古怪,與其交手感覺更加古怪!
刃鋒扭曲,此刀便不懼切削,假如兩刀交錯,那麼無論是風蕭蕭奮力前刺,還是猛然抽刀,自己的刀都會因受力陡偏,亂了章法,如果握刀之手力量不足,一下劇顫震脫都有可能。
這裙邊刀竟有吳鉤一般的鎖刀效果,使用起來還比吳鉤更加簡單方便,而且,如果一刀砍上敵人,立時就是寬達兩寸的深槽,想要止血都無從下手,可謂兇狠凌厲,著實的……不,不對!
此刻劉火宅已經與風蕭蕭再度交上了手,劉火宅習過少林擔水術、武當養氣樁,不過都是基礎入門,甚至都算不上門派特有,更深一層的功夫是絕沒有沾過的,哪怕少林最最基礎,號稱萬刀之祖的戒刀術。
而風蕭蕭呢,也相差不多,他完成葉子多是以強弓硬弩,拳腳功夫有點,近戰兵刃卻不怎麼在行,兩人對打,正是半斤對八兩,平分了秋色。
然而劇戰當中,劉火宅很快意識到了不妥。
不對!不對!如果裙邊刀真那麼好用,為何制刀之術幾千年的傳承下來,刀還是刀該有的樣子,甚至都沒有裙邊刀這麼一個流派出現呢?
鋸齒刀是有的,曲刃刀是有的,弧形刀也是有的,為何就沒有裙邊刀麼?
而且,刀所用材料是一樣的,制刀人也是一樣的,爐火、寒泉、鍛錘……其它所有都一樣,威力差的這般大,定然還有其它不一樣的地方!
一念及此,劉火宅改了戰術,熊猱立身,蛟鱷合臂,內息灌湧,刀法一改之前的點到即止,而是大開大闔,動作雖慢,力度千鈞。
“怕你不成?”風蕭蕭叱道,煞氣灌體,肌肉凝實,裙邊刀揮舞,一種勾魂攝魄的嘯聲激盪,“噹噹噹當”便與劉火宅一陣硬碰硬。
四下、五下……不到第六下,交擊聲戛然而止,“嚓……”一聲彆扭的裂響,半截黃刃飛出,“奪”一聲插入牆壁,長鳴不止,尾巴亂顫。
理所當然,是風蕭蕭的那半截。
世間事沒有十全十美,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技藝,同樣的工匠,裙邊刀既然表現出了那般優異的效能,必然其它地方存在致命缺陷,劉火宅猜是刀的質地,一試之下果不其然!
風蕭蕭身體僵硬,舉半截裙邊刀呈可笑的舉火燎天式,然而,他的身體漸漸顫抖起來,從劉火宅的角度一眼可以看到,他正潸然淚下。
“你,你,你……你別哭呀!”
劉火宅忙不迭來哄風蕭蕭,卻又覺得怪異,自己可從不怕人流淚,為什麼風蕭蕭一哭,就無來由的心慌呢?
“不……不然,我這把刀還給你?”從來不曉得安慰人,劉火宅這門技巧堪稱拙劣,一時間鬧了個手忙腳亂。
風蕭蕭狠狠白了劉火宅一眼,收勢擦去眼淚,然而,一行淨了,新的一行又很快流出來……
“沒道理啊……反光差不太多,風聲、響聲也都對了,刀痕也沒有問題,為什麼就是不能拿來對戰呢?”風蕭蕭禁不住流淚。
打刀六載,好不容易根據微薄的記憶,長久的功夫,逆推出了兇刀差不多該有的樣子,然而,一番交手證明,兇刀的繪影描形仍舊還是不對,沒有兇徒,會拿著交手不到幾合就會折斷的刀夜襲行兇的!
世間最叫人難過的事,莫過於將要得到之際,陡然失去時的落寞,風蕭蕭禁不住大哭。
唔,這個……哪怕劉火宅不通人情,也覺得風蕭蕭撲到自己懷裡大哭,這舉動甚是古怪。
氣氛正微妙難言,一聲咳嗽打破了院中寧靜。
頭髮亂如雜草,唯獨鬚髯整齊如刷的南宮老頭走了出來,捋著鬍子哂然:“一種技藝,但凡沾的上一個藝字,便博大精深,箇中學問代代相承,即便窮盡一生之力都未必能夠學通。你這才鍛刀幾年,就覺得已經窮盡此藝了?覺得自己做不通的事,天下間就一定沒人能通了?”
風蕭蕭擦擦眼淚:“當然不是,不過……”不過,當夜兇徒們所用之刀,全都一個制式,一個制式,便說明那些刀並非哪為大師苦心孤詣打造,大師一般不會做重複勞動的事,必是經過訓練的工匠批次鑄出。
既然是工匠所為,可以批次,便說明裙邊刀鑄造之法並非不可企及。
“這些年我做葉子任務,有一半錢都掛在煙雨閣,用來懸賞秘傳鑄刀法了,這鑄刀之術,不敢說通了十分,八·九【無處不在的遮蔽】分總有。”風蕭蕭不服氣的道。
“那可有刀家秘法?”南宮老頭一句話,便將風蕭蕭憋在那裡。
天下鍛刀之術千千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