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你才生氣的。乖,別哭了。”
鳴人聽見卻並沒有覺得內疚。因為其實剛才有一刻,他還挺希望自己摔傷了,他一邊抹著眼睛,一邊道:“哦。”
而寧次聽見他這麼說了,拍著他的背,心裡卻又有了另外一番思緒。
鳴人說想上屋頂,只有上去了才能想起自己的事情,那麼他到底想要想起什麼事情?
還有,他到底現在在想什麼?難道說自己的操控術對他的作用不夠大麼?
想著這些,寧次心裡隱約有點不安。他抱著鳴人,一邊安慰著他,一邊卻暗暗地打定了主意,決定今後多加防範起來。
晚上鳴人又是和寧次一起睡,一夜相安無事,看起來沒有成親前寧次不打算對鳴人做什麼,這讓鳴人不自覺地在心裡覺得開心。從寧次懷裡醒來的時候才剛剛黎明。鳴人微微睜開眼,好似聽見哪裡有鳥鳴聲。只是許久後那聲音過去了。聽著抱著自己的人的平穩的呼吸,鳴人發了很久的呆。
因為他呼吸道不好,怕他犯病,所以寧次明令不能在他屋子裡燻味道太重的香,因而鳴人知道自己嗅到的那種馨香是自己身邊的人身上的。這樣的味道是很舒服的,他記憶裡覺得好像誰身上也有一種淡淡的香氣,不是很濃烈的,卻是十分地舒服的那種,但是他不記得了。
他此時倚靠在寧次的懷裡,感覺到他的體溫,呆呆地看著外面漏進來的晨曦,思考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忘記的,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記起的一些事情。許久他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還有不到十天就要大婚了。
他很意外地想和身邊的人說一些話,比如,能不能推遲婚期之類的,但是想到蘭香說過的他從過去開始就有婚前恐懼症的問題,他的話噎在了嘴邊。
十天以後,他就要丟失什麼了。丟失什麼?他不知道。總之他要永遠失去一個很重要的記憶。然後永遠忘記什麼。
寧次後來醒來了,鳴人看見還想閉上眼睛緊忙裝睡,但是寧次發覺了,不自覺地輕聲道:“怎麼了?你怕寧次哥哥麼?”
鳴人聽見知道他看出自己裝睡,於是慢慢地睜開眼,搖頭:“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他不曉得,反正不想被發現自己醒了。或許因為如果被發現醒了的話,就要和他說話。
寧次看見,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他沒有點破。而是側過身抱住他,低頭吻他一下道:“別想太多了。你遲早會記起來的,記起我,記起過去你的所有事情。”
他伸手輕輕地撩開鳴人的劉海,低頭看著他道,而鳴人抬眼看著他,點了點頭。
“嗯。”
***
準備結婚的這幾天,他每天都在院子裡頭選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衣服、寶石、各種聘禮,其他國家送來的賀禮。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每一件都是華美無比,鳴人拿在手裡,只是隨性地選著,然後告訴蘭香把剩下的送到寧次那裡去。然後沒多久蘭香又會將箱子抬回來,把裡面的幾樣東西取出來說是寧次大人讓新增的,鳴人也不再反駁,讓她放一邊去了。
因為是日向家,繁文縟節多,又因為是寧次,日向族的宗主大人,所以婚禮格外隆重,準備也十分地繁瑣。並且禮儀十分多。鳴人身邊有三個專門管教引的侍女,每天都來和他說結婚時的各種禮儀問題。鳴人聽著,雖然好似心裡完全聽不進去,卻也還是按照她們說的去做了。而到了晚上,寧次見鳴人能夠完整地和自己說出來,也十分地開心,摟著他直誇他“長進了,不和過去那樣淘氣”,鳴人笑了,卻總是不曉得說點什麼。
禮服是在新婚前第六天做好的,一共五套,是男款的和服,加上很漂亮的羽織。裡面最出色的一款正是染香坊所出。漸變的墨線在流光四溢的素白色布面上勾勒著錦繡圖案,不需要多亮的光照就能格外地耀眼。好似流水一般的光亮淌淌而下,這一套衣服加身,無論是誰看見了都忍不住要羞愧地低頭。
鳴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幾乎快認不出來了。他微微張開雙手,辨認著,呆呆地看了很久,而寧次看見也一時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從他身後抱住他,低頭道:“非常地漂亮。比想象中還要好看。太適合你了。”
鳴人聽見這句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而寧次抱緊他,低聲地道:“大婚那天你會非常地出眾的,鳴人。沒有人能和你比。”
“寧次哥哥。”
說完這些話,寧次不自覺地動了情。鳴人才脫下外套,寧次就抱過他,深深地了起來。他越吻越激動,隨後突然將鳴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