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放出狠話之後,暗夜裡整個林子一下便靜的可怕。除了她粗重的喘息聲,周圍可以聽清樹葉隨微風擺動的聲音。
那聲音卻是越來越怪異,音調越來越高,到後面居然變成了哨音。就像是有人在用樹葉吹哨子。哨音高低起伏,擾人心智,明月聽得心煩氣亂,祭出寶劍,雙掌凌空翻飛。寶劍在明月的駕馭下,透著淡淡的紅光,在周圍樹梢間一通亂砍。
這一砍不要緊,被砍落的樹枝樹葉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衝著明月等人飛撲過來。明月和李凌背靠背,手握兵刃抵擋著攻擊過來的樹葉。而樹枝樹葉上散發的勁氣一碰到兵刃便繞開,換一個方向繼續攻擊。
燃燈上人卻不怕這些樹枝樹葉,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些樹葉離他尚有半丈的距離便紛紛變成齏粉,像是被生生震碎的。
“燃燈和尚,二十年前一別,再相見又是一代人。”這時候,天放才從黑暗裡走出來。
只見天放每走一步,身邊地上的樹枝樹葉便飄到離地一尺的地方。隨著他手輕輕一動,那些變成兵刃的樹葉就如同箭矢一般射出去。明月和李凌手忙腳亂的應付著,身上已經不知道被樹葉割出了多少傷口。
“可不是,當初正邪大戰,你故意將風頭全讓給陸羽那個青年。”燃燈上人回道。他的回話聲如洪鐘,迎著天放的腳步,將他身邊的樹枝樹葉盡數震落。
天放也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地上的落葉繼續升上來,“我年紀大了,出風頭的事情就該讓給年輕人。”
這時候壓力最小的應該是小武了。他也能聽見那二人的對話,看著漸漸清晰的天放的臉,心中卻嘀咕:“二十年前他就說自己老了,看樣子他不過四十歲,二十年前也就是二十出頭,就敢稱自己老了?”
他哪裡知道,天放鬼刃練到第九層平等王的境界,隱隱有天人合一的架勢。他可以控制鬼刃,再透過鬼刃操縱世間萬物生靈為己所用,不論是花鳥魚蟲還是人畜猛獸都能為他所用。而且鬼刃煉到了第九殿,便可採自然萬物之精,不僅能駐顏,還能返老還童。
“看你如此年輕,誰又能想到你是煉鬼一脈宗師級別的天放。而且成了鬼府的鬼隱。”燃燈上人唏噓道。跟天放正好相反,燃燈上人修習的可是苦禪,所以看上去消瘦無比,形容槁枯。若是平常人見了,還以為他行將就木了呢。
“這下‘隱’不了了,連這些後生都知道我是鬼隱了。”天放從容的笑著,誰也看不出他笑容背後可是濃濃的殺機。這些人都見過自己的真面目了,絕不能讓他們離開陽夾山。
冷不防,見天放雙臂張開,如同雄鷹一般虛空抖了兩下。一股旋風平地而起,攪的周圍飛沙走石,眼睛都睜不開。
小武只覺得自己站立不穩,只能死命的抱住葉季,一來自己不至於被這股旋風颳跑,二來也為葉季擋住風沙。明月和李凌相互攙扶著,在風沙裡東倒西歪。而長清,身子緊貼地面,倒也能避開風沙。這是大自然的威力,而天放就是藉助了自然之力,為己所用。
燃燈上人似乎沒想到天放一上來就用如此招式,亦或者沒料到天放功力會精進至此。頓了一下,才擺出羅漢站樁的架勢,雙掌緩緩推出,大金剛掌力如波濤般噴湧而出,撞向天放。
第二十四章 秋水的郵差
似乎天放並不懼怕燃燈上人的掌力,臉上露出淡淡微笑,雙掌收回,並指如刀刺向燃燈上人的掌心。
大金剛掌力推出,周圍的風沙確實在慢慢變小。燃燈上人何等眼力,瞧出天放雖然駕馭風沙,但也有風眼。只要將風眼封住,那風也就也就刮不起來了。
天放將鬼刃匯聚在指尖,希望趁著燃燈上人雙掌齊出的空當,刺破他的罩門。這個老頭子雖然內勁精純,但是畢竟身體不行,只要將自己的真氣強加給他,兩股內勁在他體內一激盪,他就非死即傷了。
如此想著,天放的手指切進大力金剛掌的勁氣,正中燃燈上人的掌心。而此時天放卻感覺有一股難纏的吸力,將自己的手指牢牢吸在燃燈上人的手上。進退不得之間,大金剛掌力卻慢慢滲透到他的胳膊中。
相持了能有數息的功夫,天放只覺得手臂發麻,筋脈氣血執行變得滯澀無比。不過他的鬼刃已經練到無需寄託經脈的地步,雖然遠未到人鬼合一的境界,但是操縱鬼刃卻比探囊取物還要容易。
鬼刃隨著天放的意念,透過手臂,如蝕骨之蛆絲絲縷縷鑽進燃燈上人的體內。這也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燃燈上人也感覺到手臂的異樣,趕緊將自己的六識封閉,體內的真氣順著經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