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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們的家。

一直以來,他總是扮演著主心骨的角色,幾個弟弟離開他,似乎都變成了無法自理的嬰兒,不知該做什麼,不知該怎麼做……就拿今天的事來說,這些糾紛都是一個公司裡司空見慣的事情,他的弟弟卻要不遠千里的把他請回來主持大局。

聶宏駿苦笑一下,一直以來他都是所有人的支柱,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公司……可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座塌了房梁的屋子。沒有誰能一輩子堅強,就算是他,也想找個人靠一靠,說說心裡的苦。

也想得到那人的安慰,也想聽那人輕聲細語的說,宏駿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也想那人可以牽著他的手,帶他回到那個塗著彩虹顏色的家。

聶宏駿抬眼看看弟弟,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接過電話……他沒有直接打給她,而是撥了手下的號碼:“阿龍……這些天讓你做的事,你辦的怎麼樣?”

☆、第八十九章 離婚

“嗯,都調查清楚了……”阿龍坦誠的回答,“方小姐沒有回方家,在北角那邊租了一間小屋子。駿哥,要不要我……”

聶宏駿匆忙掛了電話,阿龍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

北角……他的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原來真的這麼討厭他,連住的地方,在地圖上看,都是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

他猛的把桌上那堆惱人的檔案推翻在地,無論多棘手的問題,他都有辦法應付。股東,記者,警方,輿論,市場……似乎從來沒有什麼能難住他。

他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不是嗎?從前窮的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他也總能想到辦法,讓自己和弟弟們填飽肚子,繼續享受第二天的陽光。

可是一遇到她的事情,他竟像個迷路的孩子,站在街角十字路口嚎啕大哭,不知道回家的方向。總有那麼一種被丟棄被放棄的感覺,像個鬼影似的跟在身後,避無可避。

“大哥……”聶宏馳走到他跟前,看著他望向窗外的憂傷側影,他的心裡也不好過。

畢竟,他對他們幾個弟弟的意義,更勝過父親母親。

無論遇到多少坎兒,他們幾個弟弟只要有他,就不怕邁不過去那道屏障。可如今他們的大哥也遇到了過不去的鴻溝,他們幾個卻不知該怎麼安慰了。

“大哥,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就去找她吧。”

“不用了。”聶宏駿又掏出煙盒,猛然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他把煙盒底部朝下向外倒了倒,有些無奈的笑笑,“我想她現在應該不願意見我……呵,她見了我就會做噩夢,這是她以前說過的。”

“可你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聶宏馳推推眼鏡,“大哥,你們現在畢竟已經結婚了,從法律上講你們是夫妻,你們的關係明明白白的在那張婚姻證書上。”

“有什麼用?”他斜睨了弟弟一眼,無謂的笑笑,“誰都不會比我更清楚,我們是怎麼變成夫妻的……我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和她結了婚,她現在就可以用這一點來起訴離婚……老三,你是律師,這種問題你應該比我懂。”

“沒錯!”聶宏馳聳聳肩,“可是大哥,誰會證明她當時不清醒,沒有行為能力呢?徐媽,阿龍,還是宋磊?這些都是你的人,你不讓他們說話,誰還敢多說一個字!”

聶宏駿猛的轉過頭,怔怔的看著他出神。

律師不愧是律師,三弟也是職業行為使然,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有空子可鑽。

可是……他又垂下眼皮,憂傷順著他稜角分明的側顏滑到了地上,啪的一聲輕響,摔出的碎片扎進他的心頭。

可是,他和她之間的關係,真的要弄到對薄公堂,兩人真的要像陌路人似的,任由雙方律師唇槍舌戰為他們爭取縫隙之下的利益?

他不想,他也不認為他們的關係會演變到如此冷漠。

“她如果想起訴離婚的話,那就由她去吧……”聶宏駿漫不經心的擺弄窗臺那幾棵盆栽,不經意的想起,從前那個和她共同擁有的小書店,書店外的花架上,也滿滿的擺著她鍾愛的綠色植物。

那些植物的枝葉招展,飄在風中生機盎然,遠遠望去一片綠意。

那段時日,他才得到他生命裡真正的溫暖,就如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面向太陽,春暖花開。

而現在,窗臺上這些盆栽卻疏於打理,漸漸凋零敗落,即使在這萬物生長的春天,它們也是無精打采,只等著生命最後的期限。

因為從根上開始,所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