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下,分毫不爽斷掉了其四肢上鎖鏈。
失去了束縛,中年人沒有立刻恢復自由,而是腿腳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劉火宅伸手相扶,但這人並不接受。
推開劉火宅的手,借力倒貼在刑架上,緩緩喘息起來……
劉火宅與風蕭蕭才看出來,此人手腕、腳腕上皆**入了鐵片。
原來是先天高手,怪不得如此鄭重其事的關押。
先天高手,一身血肉已近法寶,尋常斬斷手腳腳筋之舉根本無用,很輕易就能自行修復,所以通常如此處置,讓其完全無法自行修復。
受刑者喘息著,然後舉起禁不住顫抖的兩手……開始整理衣服。
先將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衣服理順了一點,再將蓬散的頭髮勉強往後束束,正當劉火宅與風蕭蕭二人有些不知所謂的時候,“噗通!”此人向風蕭蕭跪下了。
並非支撐不住,劉火宅與風蕭蕭看的分明,那是鄭而重之的跪拜。
而此人的話,也一瞬間攝住了兩人,讓兩人竟忘記了阻攔。
“大魏龍驤軍副指揮使蕭天,拜見嫡太子!”
“嗵!嗵!嗵!”三跪九叩,如同瞻仰佛像,跪拜先祖。
鮮血和著眼淚滴落。
囚牢之中,一瞬間落針可聞,除了受刑者蕭天的叩拜。
俄頃之後,沖天價騷動爆棚——
“什麼?什麼副指揮使?什麼嫡太子?大掌櫃的,你在說什麼?”有人茫然不解。
“大掌櫃的,這真的是……真的嫡太子?真如當年那位大師所說,嫡太子……嫡太子回來了?”有人熱淚盈眶,兀自不敢相信。
不過聲音最大的,尤數牆壁上,鐘擺一樣的行刑者,聲音簡直能轟飛屋頂:“什麼?你是蕭天?”
“這不可能,蕭天已經死了!而且,你明明是幽燕亂軍的地下首領,十幾年來與朝廷作對的……”
他實在太驚訝了,驚訝到甚至忘了菊花被爆的痛楚,不過忘形說到此處,他卻明白過來了,是啊,為什麼不能是蕭天?為什麼不會是蕭天?
蕭天是誰,委鬼軍四大當家,蕭奉、蕭天、蕭承、蕭運中排行老二。
奉天承運,四個人的名字已經說明很多了……
這四人,皆是當年魏王蕭道領轉戰天下過程中,收養的無父無母甚至是不知名姓的孤兒,與蕭道領情同父子。
所有人都認同了禪位之事,他們卻不能接受,帶著屬下軍隊,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了劉義成設下的重重封鎖,一路輾轉到了幽州古道中避趨。
可以說從建軍之日起,委鬼軍的目的就是與朝廷作對。
傳說委鬼軍這位二當家,在委鬼軍與新朝最初的衝突中,死於戰場了……沒想到他卻是隱姓埋名十幾年,成為了幽燕地下勢力的首領。
看起來不可思議,但是,幽燕地下勢力的首領也是和朝廷作對,委鬼軍二當家的也是和朝廷作對,這二者本為一體,有何不可?
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委鬼軍的強盜,能夠得到幽燕百姓,甚至是幽燕眾多軍中將領的支援?
按照本來的設想,這個人,怎麼也應該是蘇定山身邊的人才對啊?怎麼可能是委鬼軍的人?且是排行第二的首領?
刑訊者心思電轉,電光石火間恍悟:“那蘇定山散盡家財,舉家北上,名義上是抗擊牧州軍,其實是掩護,掩護你們龍驤、虎賁兩營將士逃跑!”
委鬼軍主力,基本上出自這兩個魏王蕭道領的親衛營。
營中人都如“奉天承運”四人一般,是戰亂的孤兒。
“怪不得你們當年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竟查不到蛛絲馬跡……”
推算出這些當年秘聞,刑訊者順藤摸瓜想通了許多:“怪不得那蘇定山可以憑一群泥腿子,擋住牧州軍的首輪進攻,當年組織防線的抵抗者,多是你們龍驤、虎賁兩營的精銳!”
接下來的事,就不難想象了,龍驤虎賁兩營與幽燕子民血戰沙場,很快的便融入彼此,親如一家。
再接著,部分親衛如蕭天一般化妝潛伏起來,製造幽州的亂局,不令朝廷輕易掌控了這邊;
而大統領蕭奉,則帶著老三、老四和剩下一些人出走邊關……
他們可以潛伏,但所有人都潛伏了,就沒有火種了,他們擔心有朝一日,這世界上,再不會有人記得大魏了。
所以他們打著魏軍的旗號,輾轉作戰在幽州古道,主要是讓天下人記得,曾經有過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