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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宋禎乾脆抱緊了她,在她耳邊柔聲低語。

林木蘭想到若是真的封了位份,自己就得跟陳曉青和其他嬪妃一樣,只能呆在閣中等著宋禎傳喚或是去探望,而非如現在這般朝夕相處,便也並不覺著冊封能比現在好多少,如以往一般答道:“奴都聽官家的。”

宋禎低頭親了親她粉嫩的耳垂,抱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知心話,晚上理所當然留她侍寢。自此以後,宋禎一月裡,除了在坤寧宮留宿一晚,再沒去過別處,只宿在福寧殿,留林木蘭侍奉。

劉婷身子還沒好利索,其實並不能承幸,宋禎每次來,也只是各自安睡而已,所以到頭來,這一月間,竟是獨寵林木蘭一個。

德妃有心看熱鬧,藉著去坤寧宮問安的時機,故意挑了此事來說。誰知劉婷面色如常,竟似並不在意,還說她自己和六皇子身體都不好,能有人為她分憂,好好服侍官家,她高興還來不及,並且當著德妃的面就挑了一對玉鐲,讓人去賞給林木蘭。

把德妃噎的,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聖人真是賢德。”

其實劉婷也並沒有這般大公無私,她只是確實沒有精力罷了。自從冊封大典之後,她就接過了掌理宮務之事,她與六尚、內侍省都不熟悉,樣樣都得從頭學起,德妃那時候還有太后指點,到了她這裡,太后身子不好,劉婷哪敢輕易去煩太后?

而先前掌管諸事的德妃,不給她添亂,劉婷就謝天謝地了,自是不會叫德妃幫手,所以一時之間,她根本無暇顧及別事。

再加上她自己身體確實還有些虛弱,須得日日吃藥膳調養,六皇子稍微變天就咳個不止,要人十分精細照顧,否則稍有疏忽就會發高燒。她已經分/身乏術,又哪有空閒管官家獨寵哪個?

再說了,就算是劉婷有空,她也不會為這事勸諫官家。官家行事,向來心中有數,他的脾氣看著溫和好說話,實則最是不容人質疑,他喜歡誰、想做什麼,都不是別人能左右的,聽說就連與官家青梅竹馬、情意非比尋常的明烈皇后都管不得,何況是自己?

目下首要之事,就是撫養六哥、坐穩後位、養好身體,其他的麼,睜隻眼閉隻眼就是了。

林木蘭那邊,接了皇后的賞,自然是要去謝恩的。她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皇后為何忽然賞賜自己,又對坤寧宮這個地方有些揮之不去的陰影,每次去都提著心繃著臉,便更加忐忑不安了。

劉婷見林木蘭是見得多了,但像這樣單獨面對面說話,倒還是頭一遭,她叫了林木蘭起來,見她在自己面前很是恭順,心裡滿意,便笑道:“你這一向服侍官家辛苦,我早想賞你的,只是事忙,一直不曾想起來,還是德妃提起,我才想起找東西賞你,坐吧。”

林木蘭再次謝過,又推辭不敢坐。

“不要緊,坐吧,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你還記得麼?當初我入宮的時候,你還去教過我們規矩呢。”劉婷笑微微的說道。

林木蘭自然記得,那時她還在宮正司,可此刻卻不知劉婷提起這事是何用意,便低頭回道:“記得,奴那時是宮正司女史,奉命前去尚儀局。聖人風姿出眾,當時就氣勢非凡,讓人過目難忘。”

她這話自然是奉承劉婷,但難得的是,她說話語氣非常平實,好像發自肺腑一般,這讓劉婷很受用,“我也記得你那時的樣子,可不像現在,常低著頭。你就筆直端莊的站著,那股朝氣,似乎能從你臉上散發出來一樣,我那時就想,這位女史跟別人可真不一樣。”

這番話說的林木蘭一怔,她幾乎已經要忘記在宮正司的日子了,人在御前,來來往往見到的人,無不比她位高權重,她怎能不低頭?

她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好在劉婷只閒話了這幾句,就放她走了,倒也不至於出什麼錯。出了坤寧宮,林木蘭獨自往回走,心裡想的都是劉婷那一句“你就筆直端莊的站著,那股朝氣,似乎能從你臉上散發出來一樣”,是啊,那時候的她是多麼盼著每一個新的白天的到來,是多麼有滋有味的活著呀!

再看現在,她按部就班、忙忙碌碌,常常都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連季節交替都感覺模糊了,更遑論其他。她的生活重心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官家,她所有的時光,都放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冷靜下來一想,林木蘭確定自己並不喜歡這樣過,可是她有選擇麼?事實上,連這番胡思亂想都沒持續多少時間,在她遠遠看見福寧殿的琉璃瓦的時候,她就已經飛快的清醒了過來,她沒有選擇,從來只有官家對人予取予求,而她只能承受。

她掩藏心情,面色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