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鑰握著明心的手腕,怎麼可能再放手,如果放了,他真會失去明心。
“嗖”的一聲,只見擦過兩人之間的是一把羽箭,顏鑰當即摟著明心往後退了幾尺,緊接著,樹林之中,出現了許多弓箭手,看著裝扮並不是花穆煙或者悠然山莊的。
“啊——”
突然,他們其中一人捂著肚子倒地,再看時地上那人身下已經是一灘血。
崔逸離示意弓箭手們不得亂動,剛剛誰也不曾想會有人發起進攻,定是沒有經驗的小卒想立功才動了腦筋。而花穆煙竟然能判斷是誰先射的箭,聽力是如此好,那頭痛症並沒有影響他一點判斷力,要是傷了明心,花穆煙會連他一道殺了吧,崔逸離在當時就接到了花穆煙的警告視線,現在心情頗是複雜。
“顏教主不必再做掙扎了,殷螄堡已經斷了教主的後路,還是說教主想利用嵐公子為質逃離這裡?”東方皓然咄咄相逼,魔教教主已經自亂陣腳,就算逃了,不遠處的君琅邪或者樓蓮煜的人馬,也會伺機圍堵魔教。
被摟緊的明心,感覺到顏鑰抱著自己的力量有增無減,而明心悲哀地發現,他無法恨這個人,欺騙是他介意的事,但為什麼恨不了?也許可恨的應該是自己吧。
“你走吧。”
顏鑰驚訝,明心是什麼意思?現在事情太過突然民心難以接受也不假,但畢竟他們相愛,時間可以化去一切。顏鑰忽視了重要的一點,建立在欺騙和利用上的愛情在這種時候只會給明心重大打擊而已,明心放棄了清修而選擇跟俗塵男子愛戀已經難能可貴,初次的愛戀便是如此結局,那麼明心只會比從前更加絕塵封閉自己而已。
“你不走,是要吾同你一起死?我們之間的一切只是錯誤,吾也不可能與魔教同流合汙。”
連死都不願在一起?這就是明心的意思?到底汙黑與光明不是一路,你就這麼怕被染黑?
“顏教主不會是真想拿吾作人質?”明心涼涼地問,已經從“顏鑰”變成了“顏教主”。
顏鑰皺緊眉,心緊也心怒,他緊緊握住明心的手腕,那力道不是明心可以承受,明心痛得咬緊牙關,他撇開臉,錯開視線不再看顏鑰。明心的目光只有失望與空洞,這些日子支撐他的力量是因為愛情,錯愛了,情滅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臉面面對養育他的師父?修行毀了,用一場虛假的愛情換了多年的信仰,他被美夢迷惑,被謊言糊弄……
“他不是要你,而是要你肚子裡的蠱王。”
突然,更接近真相的打擊再繼續而來,這不是更是雪上加霜?
一陣強大的掌風掃向崔逸離,如不是花穆煙眼疾手快護得人,顏鑰的力量會讓崔逸離受重創。
崔逸離的振振有詞,在此時引起的何止是簡單的波浪,但他還必須解釋,在場只有顏鑰跟他知道,明心應該要知道事實的真相。“蠱王是練功至寶,食之便可天下無敵!”
東方皓然嘲笑道:“顏教主可是惱羞成怒?原來是想得到世間罕見的蠱王才要嵐公子啊,蠱王助乾坤訣,那天下蒼生必將生靈塗炭,恐怕這世上也沒有幾人能與教主相抗衡了。”
“閉嘴!”顏鑰能感覺到明心的搖搖欲墜,真相會扼殺了他們的所有,“鳶兒……”
東方皓然知道傳說中的蠱王,卻不知現實真的又,還就在明心體內,何止是他,連花穆煙也是現在才知道,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明心的異常,想著等回無極限再找高手來給明心看看,沒曾想結果會是這樣。但是崔逸離選擇揭開謎底的時機卻是給了明心打擊後的另一重擊,花穆煙擔憂地看過去,果然……
“誰是鳶兒?”
顏鑰的手背上,滴落的眼淚滾燙而灼熱,“那個被你利用的笨蛋嗎?”
明心捂著自己的腹部,那裡跳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原來是生存者一個怪物,“只是為了它……”
“鳶兒!”
“原來只是要蠱王,你要它就行了為何還要連……”明心捂著自己的胸口,心在抽痛,那腹部的蠱王拼命地跳動,吃食自己的力量,怪不得他會突然沒了內力失去武功,怪不得一直以來都要別人的內力……明心只想問顏鑰,要蠱王為什麼還要連他的心一起也取走了。
“鳶鳶!”“鳶兒!”
“不好,蠱王在奪他的命盤!”崔逸離大驚,他是想打擊明心,卻是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崔逸離是奉命查蠱王的事情,蠱王的成熟與否能從明心的身體特徵來判斷,但他在所有看過的醫籍裡頭,都沒有記載蠱王的寄體會有什麼結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