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有些得意,但眼裡卻時沒有炫耀之類的意思。
“不了。”女子身影朝另一邊的小草屋過去,搖搖頭,青絲在雙肩拂動,她露出明媚的笑容來,雖然口中缺了倆顆牙,但那笑容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紅山茶。
走出兩步,芙蕖轉身帶著淺淺的笑容,又說:“牛嬸。。。。你頭上的傷差不多已經好了,可以把布條取下來了。”
屋簷下,婦人連連點頭,對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子,她是打心底的喜歡,若是她的兒子還在就好了,可惜。。。。在動亂裡,家已經沒了。
歡喜中,眸子裡閃著難以治癒的傷痛,見到善良的身影已經離開,婦人喃喃的說著什麼話,回到屋裡,看了看陶罐浸泡的一隻褪了皮的老鼠。
舔了舔嘴。
。。。。。
“爹。。。。我回來了。”
籃子放在門口,女子在屋外甜甜的喊了一聲,隨後又去將簷下的草藥端出去晾曬。
“哦。”門敞開著,老人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剛剛我在做飯呢。。。。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芙蕖覺得現在挺好。”
老人看著纖弱忙活的身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芙蕖。。。。爹覺得,你是不是。。。。或者說。。。你是不是該嫁人了。。。。”
陽光裡,女子愣在那裡。
“畢竟,爹已經老了,照顧不了你多久的。”老人隨後坐在屋簷下,這樣隨口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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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瘟疫
太陽落下,清冷的月光掛上了天空,小小的草屋裡,有些許沉悶的氣息。??
“白天的時候,爹只是隨口想起才說的,女兒莫要放在心上,就當爹突然傻吧,只是見不得你受苦。。。。”
“女兒知道。。。。爹其實擔心芙蕖,也是為了我好。”
月光灑進簡陋的房間,有蟲鳴響起在角落,父女二人各一張用乾草鋪就的小床,清輝落在女子的臉上,並未睡去,只是垂著眼簾,目光清澈:“。。。。。只是女兒聽到成親之類的事,心裡就很悶,好像有顆石頭堵在那裡,微微疼。”
另一邊,漆黑的角落,黑色裡蒼老的臉愣了愣,“女兒心裡是不是有人了。。。。。還是你想不起的記憶裡,有一個人。”
“不知道。。。。。女兒不知道。。。。”草榻上,女子的頭連連搖擺,“。。。。心裡總是好像有一個名字。。。。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叫什麼。。。。有時候在夢裡,能看見一點影子,能聽到一點聲音,在叫夫人。。。。”
空氣涼了下來,清冷的月色,兩行水漬從眼角滾落,打溼了草枕。
傷心來的莫名其妙。。。。。。。好像屬於她的,也好像屬於另一個人的。
雖然想的清楚,可終究難以抑制心中那股酸酸的難受,她一直堅強,很堅強,從不別人面前哭,這些都是夢裡的聲音告訴她的,要活下去,就要堅強。
皎潔的彎月掛樹梢,窗框上有蟲子爬過,影子投在地上,芙蕖捲曲在榻上,雙臂捂著臉,嘴巴無聲的哭了起來,意識裡,她覺得,那個人——
一定是很堅強的,很艱難的活著。
。。。。。。
輕微的咳嗽,然後有人嘆了一口氣。
“。。。。爹不該給你說這些的,又累的你傷心,若是你心裡真有這麼一個人,待這裡事了,爹就帶著去找她。。。。好好的一個人,哭的讓人心疼。”
在接觸過他的人眼裡,周侗給人的印象都是不同的,嚴師、頑固、光明磊落、守舊、正氣等,但從沒有此刻表現出來的神色,更讓人吃驚,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父。
月光下,女子的身影靜靜的卷在那裡,沒有動作,像是睡著了。
沉默半響,那邊終於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座山都這麼大。。。。都走不完。。。外面更加的大,我從哪裡來的,已經記不起來了。。。。。到了外面我有些害怕。。。。”
屋子裡沉悶的氣氛此時在話語響起那一刻,才有些緩解,老人的身子坐起來,望著沒有窗框的窗戶,看著清輝,蒼老的聲音從黑暗裡說著:“天圓地方,再大的天地也有走完的時候,況且如果你當真已經成親,你夫家應該就在汴梁附近的,不難找,汴梁找不到,咱們就往北、往南,一點一點的找,總能找到的。”
“睡吧。。。。只要有心,總能找到的。”老人安慰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