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來,就是想問一問,諸位怎麼看這件事情!”
說是問一問,可是顧同的語氣更加的強硬,讓人不得不相信,只要有人敢反對,那麼下個瞬間,那些被抄家砍了腦袋的女真貴族就是他們的下場。
郭文振以及所有的豪強士紳們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流民、自由民是一個封建地主的支撐,沒有了可以用來租佃的人力,空有土地,又有何用?
顧同的土地政策,可謂是釜底抽薪之計,屯田的租費,定然是比他們這些人私自定下來的佃租少,流民和自由民必然會成群結隊的去官府掌握的屯田耕種,沒有了新的勞力,他們自己的土地,必然會荒蕪,而這種土地政策,真正衝擊的卻也是他們的經濟命脈,試問,官府有了自己的糧食,誰還會來購買地主家的糧食,失去了軍糧、官糧這兩個消費大戶,餘下的市場,又能夠消化掉多少糧食呢?
靠土地發家,靠土地作威作福,靠土地稱霸鄉里的豪強士紳們,不敢想象,沒了勞動力,大片土地荒蕪,收穫的糧食沒有買家的情景,瞬間,所有人都面色慘淡,甚至,雙目含怒的看向顧同。如若不是顧同的強大武力威脅著他們,想必此刻,這些人就已經化作護食的惡狗,撲上去將敢於動他們命脈的顧同撕碎。
“王爺,你這麼做,可讓老夫一家,怎麼活啊?”突然,一個操著蜀地口音的老鄉紳,嚎啕大哭了起來,顯然,老鄉紳既不敢反抗,又不能抵制,只能以眼淚,作為抗議的武器。
可能是被老鄉紳的聲淚俱下所帶動,瞬間,就有另外十幾個小鄉紳跟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哀求顧同收回命令,好給他們一條活路。
但是,顧同巍然不動,他的眼睛,始終在那幾個最頂尖的大豪強身上,這些人從剛開始就沒有說話,自己將新的屯田政策拿出來後,這些人也沒有做什麼表情,顯然,這幾人,才是真正的大鱷,而他們所持的土地,以及土地之上的佃農還有城堡、私兵,都是他們敢於顧同做對抗的力量源泉,而這些人,也是真正可以起到穩定社會的支柱力量,如果這些人選擇對立或者對抗,那麼才安定下來的局勢,勢必又要成水深火熱之勢了。
深諳其中道理的顧同,知道戲不能再演下去了,於是拋開土地問題,將話題引到今日議題的重中之重,也是他自詡可以打動這些唯利是圖的財閥的關鍵之策。
“諸位,本王知道,流民以及自由民對你們的重要性,不過本王想著,用另外一個法子給你們一些補償,或許,這個補償,比之你們在土地之上的收入,還要大,還要多。”顧同說完,就賣起了關子,等著那些豪強們消化回味,卻也是在暗中觀察這些人的態度。
一旦這些人表現出不屑一聽或者根本不為所動的話,那麼顧同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必要動用武力,將這場籌謀推動成功,當然,有些人也一定要為此流血死亡。
好在,死亡的威脅前,豪強地主們還是相當識相的,他們沒有愚蠢的繼續嚎啕大哭,表示反抗,而是充滿興趣的看著顧同,想要看看,顧同手中究竟掌握著一張什麼樣的牌。
“王爺,既然您知道土地對於我們這些人的重要性,那麼敢問,您打算用什麼作為籌碼,讓我們放棄既得的利益,跟著你的政策走呢?”頂尖的幾個財閥之中的上黨人張甫起身,直直向顧同問道。
張甫的話,牽動了很多人的心,因為只要利益足夠,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那麼顧同究竟會拿出什麼作為等值的利益交換呢?所有豪強士紳,都心有期待。
第386章 財富(下)
張甫所問,無疑是落座眾豪強士紳的集體疑惑,在張甫問完話後,所有人都看著顧同,等待著顧同所開出來的籌碼。
顧同心中一聲冷笑,為這些人的愚昧而笑,為了世人只知利而不知仁義而笑。
屯田利民,可強國強軍,可富民富家,土地的重要性,比之流民、普通百姓,是生命,而對於豪強士紳而言,卻只是可以用來交換的利益籌碼,而這些人前仁義道德,標榜著儒家傳人的利益既得者,在真正需要幫扶百姓的時候,卻又往往反過來充當著社會改革的阻擋著。
王安石變法,慶曆新政,不就是因為得罪了保守派的利益,因為觸碰到既得利益集團的根本,從而導致破產的嗎?
顧同不想成為王安石第二,也不想成為范仲淹,比之這兩位先賢,他實在是有著太多的資本,比如,軍隊,強權,在三晉、關中、巴蜀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顧同的話就是聖旨,就是一切,只要他願意,大可以派兵將這些豪強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