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兔崽子到底遺傳了誰,也未免太猴急了!!!
秦深深吸口氣,抬腳就要往前邁,這時旁邊的阿莫爾也急得不得了正想衝上去,秦深敏銳地察覺出對方不規矩的小動作,剛剛往前一頃的身體微微一頓,偏過頭視線一斜,毫不客氣地給了阿莫爾兩道沒有絲毫溫度的冷冷目光。
如同正準備衝刺撲食的獵豹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霜凍住,阿莫爾驟然僵住在一個無比尷尬的姿勢,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可沒忘記剛剛在院子裡那場驚心動魄的暗夜廝殺,他吃了秦深好大、好大、好大一個虧啊。
……尼瑪他上輩子絕對是殺了秦家全家,否則他這輩子怎麼會被秦家人虐的這麼死死的!!!
訕訕地摸摸鼻子,阿莫爾輕咳一聲,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然後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一躬身,手臂彎曲橫到身前做了個“您請”的姿勢。
算了,人家畢竟是孩子的正牌爹,自己讓讓也算是讓人家夫妻團圓一家和諧善哉善哉功德圓滿,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的……
應、該、的!!!
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
這一幕差點釀成二次大戰的小插曲讓秦深在焦急之中有些驕傲有些不爽又有些慶幸地想到,他家諾諾就是受歡迎啊,幸好他悔悟得及時,沒有錯太久。
一直站在一旁神飛天外靈魂出竅的季晚瀟被秦深電光石火往前而去的急速給掠得微微一晃,纖細瘦削的身子前後一搖單薄得就跟一張碎紙片兒似的。
阿莫爾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扶了他一下,這一扶就忍不住皺眉:“我靠幾個月不見你這胳膊怎麼細成這樣了?下巴還能更尖點嗎?模特兒也不是這麼瘦的吧。還有你臉怎麼這麼白?現在也不熱啊,你怎麼一腦門兒的汗?”
說著,阿莫爾視線往下,便看到季晚瀟的右手死死按在小腹上。他按得非常用力,五指緊繃骨節大凸,慘白如織的手背繃出幾條觸目驚心的筋脈,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阿莫爾不由愣住了,脫口問道:“我靠不是吧,你也肚子疼?”
刷──
阿莫爾的無心之語讓季晚瀟的臉瞬間白得更厲害了,他恍惚地轉了轉眼珠,勉強一笑,眼神躲閃,低聲辯解:“沒、沒有啊。”
……個鬼啊!這樣子看起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好麼我的小少爺!
阿莫爾努力忍住想要吐槽和翻個白眼兒的衝動,卻是真的擔心了:“你怎麼怪怪的?是生病了還是……”
阿莫爾口氣裡的擔憂非常真誠,季晚瀟心中一暖,正要說點兒什麼把這個名為下屬實則死黨的精明男人給糊弄過去,不料這時蕭嵐忽然轉過頭往這邊雲淡風輕地瞟了一眼。
阿莫爾瞬間就感覺手中捏著的季晚瀟的胳膊驟然緊繃,本來上面就沒幾兩肉,現在的手感更是硌得不行。
阿莫爾眼珠一轉,在蕭嵐冷冰冰的視線和季晚瀟黯然低垂的側臉之間來回打了幾個轉,恍然大悟,不禁輕嘆口氣,對自己這位專注倒追三十年的死黨油然產生了一股捶胸頓足的恨鐵不成鋼。
可是在阿莫爾的內心深處,他卻又非常清楚,他其實,真的很理解對方的心情。
那種深陷情網,墜入迷戀,看不到對方就心慌,失去了對方就會死的感覺,沒有深深愛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感情上的事旁人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看當事人自己想通。
也許有那麼一瞬他突然就悟了,熱情冷卻,不再倒貼,不再犯賤,冷靜地告訴自己這只是他漫長人生裡一次獨一無二的珍貴經歷,他會永遠記得這份感覺和那一個人,卻再也不會死纏爛打的執著,灑脫一笑,瀟灑放手,然後轉身去擁抱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要麼就順著那毫無希望的一條死路,模黑到頭,走到盡頭,永不後悔,永不回頭──因為那愛太熾熱,太盲目,也太用力,所以他們再也聽不見別人的聲音。
他們只剩下愛的本能,就像飛蛾撲火,不求永恆,只為那一剎電光石火的相逢。
阿莫爾只能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季晚瀟的肩,結果一捱上就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尼瑪這肩膀都硌成啥樣兒了!敢再瘦點兒麼魂淡!
嘴上老生常談地勸他:“有空回趟家,別跟老闆擰著了。”
說完也不廢話,拔腿就往他心心念唸的諾諾那邊跑過去了。
季晚瀟知道阿莫爾是真的關心自己,卻更知道阿莫爾為人精明眼光銳利,怕說多了呆久了會被對方察覺自己的不對勁,這時不免心中鬆了口氣。
本來他是想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