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形。”
太醫一愣,想到黛玉乃是黃大學士的弟子,遂也不再多說,只道:“皇后娘娘那邊兒並無大礙,開了益氣寧神的方子,大皇子妃,”太醫說到這兒,隔著簾子瞧瞧抬了抬眼,只看到個模糊的影子,便又低頭回道:“依下官之見,還是,施針的好。”
黛玉頓時心中一緊,看著面色慘白,眼眶凹陷的大皇子妃,很是心痛的上前給她掖了掖被角。見她睫毛微顫,眼角帶著晶瑩。深深吸了口氣,才輕聲道:“大皇子妃好生歇息一會兒,我陪皇后娘娘去瞧瞧殿下,回來稟了您可好?”
黛玉剛說完,大皇子妃便猛地睜開了雙眼,黛玉驚了一下,忙上前安撫,卻被大皇子妃一巴掌揮來。
黛玉躲避不及,又事出突然,別說邊兒上的嬤嬤宮婢,就是黛玉自己也愣了一下,卻見大皇子妃已經掀了薄被欲要起身。許是久不進水米,又一夜未眠,此時起身竟有些眩暈,才使得醒過神的嬤嬤宮婢來得及阻攔。
唐嬤嬤看著黛玉臉頰上的紅印子,面兒上不敢露出絲毫異樣,心裡卻是騰騰得冒著火。
唐嬤嬤原是武郡王妃身邊兒的管事嬤嬤,在武郡王府那也是極有體面的人,便是庶妃見了也得敬著些,可王妃卻突然將她指給了黛玉,當時唐嬤嬤心中是有怨氣的。
可跟了黛玉這些年,黛玉卻不但沒將她當外人,更是如同家中老者般敬這,這讓自梳留在武郡王府身邊兒,無家無業,無兒無女的唐嬤嬤心中不僅僅是感動,更多的卻是溫暖。
不說武郡王妃千叮呤萬囑咐的將黛玉交給她照料,跟了黛玉,便是一輩子的主僕,主辱僕死!便是唐嬤嬤自己看到黛玉受了委屈,心裡也是極為難受的。
唐嬤嬤正欲上前,黛玉卻是微微一側身,一面將她擋在了身後,一面繼續上前勸慰大皇子妃。
那太醫見帷子後面亂作一團,也知道定是大聲了什麼事兒,不敢作聲,頭低的更低了些,正不知所措時,已有那機靈的內侍,偷偷跑去報了皇后。
皇后過來時,這邊兒還沒安撫好大皇子妃。皇后見亂哄哄的忙做一團,再看太醫還躬身立在那裡,不由皺緊了眉頭看了邊兒上秀娥一眼,秀娥會意,領了那太醫下去。
如此不僅僅是太醫鬆了口氣,暖閣內,除了大皇子妃以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鬆。見皇后來了,大家紛紛行禮,卻給了大皇子妃可乘之機,若非秀娥剛好從外邊兒轉進來,怕是大皇子妃失儀之事便會很快傳的沸沸揚揚。
畢竟大皇子遇害昏迷,這事兒知道的,除了太醫院的太醫,便僅限於坤寧宮與大皇子寢殿這些人。若是傳出什麼,於大皇子妃將是極大的不利。
黛玉見此急忙上前賠罪道:“臣女無能,沒照料好大皇子妃。”皇后此時心中惦記的,便只有大皇子與大皇子妃,倒也沒在意黛玉說了什麼,只吩咐道:“被轎,咱們去瞧瞧德兒。”
黛玉心中一驚,便想要阻攔,卻被唐嬤嬤從後面拉住,向她搖了搖頭。黛玉一頓,點了點頭,默默無聲的跟在了眾人身後。唐嬤嬤見此眼中方露出柔和。
皇帝一直沒有立太子,故而大皇子也沒能住在毓慶宮中,而是住在了距離毓慶宮不遠的景雲殿。
皇后帶著大皇子妃,坐著軟轎,黛玉與唐嬤嬤等人跟在軟轎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大皇子所在的景雲殿。皇帝收到訊息,皺了皺眉頭,匆匆散了早朝,也趕了過去。倒是與皇后等人在景雲殿前碰了個正著。
皇帝倒也沒說什麼,與皇后一起進了大皇子寢殿,大皇子妃自然也跟了進去,黛玉等人卻是被留在了外面。
皇后也好,皇帝也罷,都沒有注意到黛玉臉頰上嫣紅的印子,但唐嬤嬤卻是看得心焦不已,想找了冰來熬一下,卻又一直沒有機會,這會子留在殿外,唐嬤嬤方關切地小聲問道:“縣主可好好?”說著便朝黛玉臉色的那塊紅色掌印看去。
說起來倒不是大皇子妃有多大的力道,而是黛玉的肌膚吹彈可破,實在太過嬌嫩。要說黛玉自己別說這輩子,便是上輩子也沒捱過耳光,心中也很是難過。但想著大皇子妃這一夜的情形,也只搖了搖頭,對唐嬤嬤安撫地一笑,並不願多說什麼。
唐嬤嬤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悄悄地用絹子沾了涼水,撫在黛玉臉上。不想剛撫上便見福全進來躬身道:“黃大人想見見縣主。請縣主移步。”
黛玉一愣,到沒多想,唐嬤嬤卻是看了看黛玉的臉頰,欲言又止。偏巧唐嬤嬤那神情落在了福全眼裡,順著唐嬤嬤的目光便看到黛玉臉上尚未消退的紅印子,那分明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