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一樣。匕首劃開此處的皮肉,只需要一厘米深度,半分鐘時間,氧氣就將不會輸送到肺部,無法為心臟的正常跳動和血液輸出,提供動力。而這世上便再無鳳卿。”
“這世上便再無鳳卿……”沈涼墨聽到這句話,手漸漸放鬆。再無鳳卿,誰來治夏思琪呢?這世上,怎可能還有比鳳卿醫術更加超群的人?
鳳卿放心了,彎腰走到沈涼墨的輪椅前,輕輕地敲了敲沈涼墨的膝蓋,問道:“墨少,是不是感覺到腿部的酸意多了?疼痛的次數也加多了?你放心,一切正如你所料,你的腿部疼痛還會越來越加劇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多的。那枚子彈卡在你腿骨、神經和肌肉最奇特的一個角度之間,簡直是億萬分之一的機率,沒有讓你當場就瘸了。只不過,到你腿部急劇加痛的那一天,縱然是我,也不可能將那顆子彈取出來了,你唯一的道路只能是截肢!”
“嘖嘖,一想到我們英明神武、充滿正義、無人能及的前國際刑警隊隊長墨少,就要成為一個廢人,永永遠遠地坐在輪椅裡。真是讓我這個以治病救人、熱血心腸、醫者父母心的醫生痛心疾首啊!”鳳卿豎直腰,高高抬起完美的脖頸,笑道,“而墨少,你本來有機會的。不如,現在就讓人準備手術室,讓我拿掉那顆子彈吧!”
沈涼墨斜睨了鳳卿一眼,道:“你想治我的腿,是因為我的腿傷傷得奇特,可以展示你獨一無二的能力。*上躺著的女子,傷得也很奇特,淤血壓制了她的腦神經,讓她無法醒來。其他的醫生不敢動這樣高難度的手術,難道——這還不足以成為說服你的理由嗎?”
“真的嗎?這麼神奇的傷?不過怎麼辦,因為是她,所以我不想治哎!”鳳卿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星眸閃閃。
“你!”沈木忍不住站出來,“鳳醫生,那你到底如何才肯答應少爺的請求?”
“看我心情唄。不過這個女人真是讓我感興趣了,你們家少爺是正義的化身,上帝派來降臨人間的天使,專門懲治邪惡,看不起我這樣的小偷小摸,寧願斷腿也不讓我給他治。這一次,卻一次次低頭求我給這個女人治傷?我看,不簡單,不簡單!”鳳卿摸著自己的下巴,圍繞著夏思琪左看右看。但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沈木見鳳卿完全不想搭理夏思琪的傷勢,充滿希望地插口道:“鳳醫生,你要是真的醫術超凡,而暫時又不願意救治夏小姐,不如去看看我們家小少爺吧?”
“你們家少爺英明神武,怎麼教出了你這麼笨的隨侍?我是神醫,不是神仙!沒有配對的脊髓,怎可能空手治好你們家小少爺的血液型疾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你懂不懂?”鳳卿對沈木無語,白了他一眼。
沈木被鳳卿噎得面紅耳赤,鳳卿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碎髮,笑道:“沒別的事情,我就走了。失陪各位。”
說吧,瀟灑地吹著口哨,意氣風華地走了出去。
沈木身形欲動,去攔住他。
沈涼墨凌厲揮手,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道:“隨他去吧。”
“可是夏小姐的傷……”
“鳳卿為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你就算殺了他,又如何?”沈涼墨淡淡道,他望著鳳卿遠遠離開的清秀背影,要讓他妥協,勢必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正想著,膝蓋上傳來一陣劇痛,沈涼墨剋制地咬牙,卻仍然忍不住痛吟了一聲,竭力穩住身形。
是的,鳳卿的每個字都說得很對,他是國際刑警隊隊長,這一生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懲善揚惡,未有半點愧對職業和身份的事情。
連腿傷,亦不肯讓鳳卿救治——只因為,鳳卿是一直被各國政aa府點名通緝的大盜,鳳卿離經叛道,毫無章法,追求絕對的自由,將法律絲毫不放在眼裡,作為醫生,將人命也絲毫不放在眼裡。鳳卿不肯收手,不肯反省——向鳳卿妥協,是對他職業和人格的妥協。
這是沈涼墨堅持的原則和底線,不肯放低。
哪怕,他的腿傷加劇的程度和次數,也被鳳卿一一說中。
“少爺,你的腿沒事吧?”沈木趕忙問道。
沈涼墨忍住巨大的疼痛,緩緩擺了擺手,低聲道:“沒事。”
額頭上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神色也十分痛苦,顯見是在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
沈木焦急道:“我讓醫生幫你拿點鎮痛劑過來。”
“不用!”沈涼墨制止了沈木,“不需要用藥,我還能撐得住。”
何況,鎮痛劑不僅有依賴性,還會傷害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