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於這些人來說,紀寧生已成了一個笑柄,好像無論他說出什麼,都無比荒謬好笑。
只聽鳳純道:“你說律法,那麼我問你,錢桃李又把律法放在哪裡?這種狗仗人勢的小人難道靠你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毛孩就能將其繩之以法?”
紀寧生辯駁道:“但殺人是不對的!”
鳳純道:“殺惡人例外。”
“好了!”蕭隱呵止,對鳳純說道,“錢桃李不日前放出訊息,七日後會在善良賭莊舉行一場豪賭,他在池內下了六萬兩黃金,若是誰能夠在賭局上贏他,便會將這六萬兩黃金拱手相送。”
李清風驚歎道:“六萬兩黃金,他真能甘心將那些錢拱手送人?”
蕭隱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殺了他,否則他就會去殺別人。”
華鶴早已驚掉了下巴。
——六萬兩!還是黃金!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雖說他一介碧落樓大弟子,神醫之名令天下敬畏,向來也不缺錢花,只要他給人診上一脈五百兩白銀便手到擒來……但六萬兩黃金,實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他難以想象。
甚至是任何人都難以想象。
除了鳳純。
鳳純是殺手,江湖第一殺手。
她只要接一單生意,至少就有十萬白銀。
像錢桃李這樣的人,請她出手至少需要三萬兩黃金。
但這一次,是免費的。
*****
七日後。
夜。
月黑風高。
往日喧鬧繁華的街市已空無一人,人早已回家,進入溫柔夢鄉。
宋州的街道冷寂無人。
圓月高懸,薄霧環繞,整個環境裡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連打更的也不打了。
莽周的都城在今夜就像是一座荒廢已久的鬼城。
家家戶戶都已無光亮,城內一片黑暗。
只有一個地方除外。
——善良賭莊。
半夜還開著的,只有善良賭莊。
半夜還不回家去的,多半都是在這裡賭。
賭並不少見,但少見的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錢桃李。
京城三霸之一,錢進的兒子。
錢桃李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滿臉奸相,那猥瑣油膩的臉上充滿了自滿的□□,身穿金線絲袍,負手挺胸,正朝著賭坊走去。
他明面上做的是海上生意,送的也都是些正經貨物,但卻借海運之名、父親錢進在朝之便走私官貨,這些年黑了不少銀子。然而一年五十萬兩的銀子還不夠他的花銷,所以他搶。
他不僅搶百姓的銀子,還搶地主的土地,緊接著在這些土地上僱用農民種地,或是建起青樓賭坊,酒樓小館。
京城裡的人都恨他,卻又不敢拿他如何。
他一身武功當然不凡,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保鏢,還有府上的安保。每天十二個時辰,除了睡覺,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暗衛在他身邊,只要一有危險,這些暗衛立刻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一擊將這危險消除。
有人恨極錢桃李,曾僱殺手去解決他。十二個殺手,十二個江湖頂尖的殺手,全都失敗。
現在這個是第十三個。
第十三個不同,沒有人僱她,她殺錢桃李全是出於自願。
殺手,是無情無義之人。她卻不同,她有情有義,重情重義。
殺手沒有臉孔,但她卻聲名遠揚,江湖之上,百姓之中,無人不知道她名姓。
——鳳純。
*****
賭莊。
賭場,就是給人賭博的。在這裡,有錢的不是大爺,官大的也不是大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和普通人一樣遵守賭場的規矩。
但只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會賭且能贏的人。
在賭場上,只有這種人能當大爺。
這道理很簡單。一個人再有錢,若是一把骰寶就將家產輸了個精光,就連路邊要飯的乞丐都要嘲笑他,一個人官再大,若是被人發現他嗜賭成性跑到大人面前告上一狀,一夜之間這人便能從高官變成最卑微的乞丐。
世間賭場千千萬,規矩都無一例外的簡單霸道,“欠債還錢”、“父債子償”不少悲劇都是從賭場裡產生的。
但善良賭莊不一樣。
善良賭莊,莊如其名。
別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