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忽然感到背後一陣熱風掃過。轉身一看,那隻大蟲的尾巴竟在地下悄無聲息的繞到了我們身後,此時猛的鑽出沙地狠狠向我們掃來。骨頭和冷琦靈巧的向兩邊跳去,那大尾巴的寬度差不多接近一米,上不能跳下不能鑽。這下可苦了站在中間的我,只能硬著頭皮舉槍射擊。
普羅米的威力雖然巨大,但畢竟是步槍模式,所有子彈都打在了一個點上絲毫沒減慢它的速度。一秒鐘之後我便和剛剛的光頭一樣被橫掃著飛了出去,如此重重的一擊讓我感覺就好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撞在了胸口一樣,摔在地上半天沒喘上氣來。
不過慶幸的是尾巴率先的撞擊的是我手裡的普羅米-61步槍,寬厚的槍身幫我抵消了很大一部分衝力,同時也震的我雙臂又麻又疼。那大蟲可能是想逐個擊破,發現自己得了逞便飛也似的向我衝了過來。我心中頓時大驚,想舉槍射擊無奈雙臂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豆大的汗水啪啪掉落在沙子裡。
雖然在我的意識裡,這種被當地人喚作死亡之蟲的神秘生物應該是某種大型昆蟲,當屬單細胞生物,只知道本能的捕食與繁衍。但眼前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讓我不得不再次回到原點,重新判斷這隻五官不全只有嘴巴的蟲子是否也擁有智慧懂得戰略。
骨頭看到我危在旦夕,竟在焦急之下陰差陽錯的將普羅米切換了模式,隨後憑感覺就直接開了槍。十發彈道不穩的爆炸子彈屁股後邊帶著道道白煙飛速衝我和大蟲射了過來。我見狀也顧不得已經撲到近前的大蟲,慌忙向後一仰平躺在沙地上一動不敢動。
十發子彈的走向我單憑肉眼自然無法全看清楚,但鼻尖上的劇痛讓我意識到自己肯定也跟著大蟲‘沾了光’。隨著啪啪幾聲悶響,已經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大蟲僵在了原地,腦袋上開出了六朵血花。但我知道這點傷害遠遠不能將它消滅,於是抱起普羅米衝骨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大蟲果然是故技重施,見我要跑也不再裝死,一頭扎進沙子裡飛速向我追來。剛剛的傷害已經讓我無力快跑,再加上沉重的槍身更加延緩了速度,不到五秒便被大蟲追上。腳下的沙子頓時變得十分鬆軟不住下陷,我的身體也搖搖晃晃即將摔倒。情急之下,我看到衝下的槍口把心一橫咬著牙扣動了扳機。
所有子彈全在一瞬間打進了我雙腳之下不斷湧動的沙子裡,巨大的衝力將我整個人硬生生推到了半空,停留了一秒鐘後再次摔到了地上。這一槍不知道打中了大蟲的頭部還是尾部,槍響後地面便沒了反應,那大蟲也像蒸發了一樣銷聲匿跡。在我身下被打出了一個直徑近兩米的沙坑,猶如被手雷炸過一樣。
骨頭跑過來扶著我遠離大坑,隨後警惕的盯著四周防止再次被偷襲。冷琦在我流著血的鼻尖上貼了一塊創可貼,隨後將左輪塞給我說道:“不要戀戰,既然能出現第二條就可能還有第三條第四條,咱們收拾一下趕緊離開這裡。”說完轉身整理起那些灑落一地的裝備。
休息了幾分鐘我也緩過來大半,雙臂漸漸有了知覺,於是三個人便分頭行動。冷琦負責收拾裝備,骨頭去把濤哥和老羅救出來順便問問他們能不能找回跑失的黑駱駝,我則去看看光頭的情況。
光頭依舊趴在沙地上一動不動,但身體的活動證明還在呼吸,不會有什麼大事。我將他整個人反過來,發現可能是剛剛大蟲那一下打在了他腦袋上,所以造成了昏迷,幸運的是沒有骨斷筋折的情況。
在這為性命爭分奪秒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十分麻利迅速。等我把光頭揹回去,只聽一聲哨聲響起,剛剛還不見蹤影的黑駱駝竟全部從四面八方跑回到了被救出來的濤哥身邊,骨頭正幫著冷琦往駱駝背上放裝備。老羅精神狀態依然不好,但還沒到心理崩潰的程度,我們井然有序的忙綠著,他則跪在刀疤瘦和另一個兄弟的屍體前手抓沙土做起了簡單的告別儀式。
不到五分鐘一切已經全部收拾好,濤哥都顧不上排列駱駝隊伍,單憑嘴上吆喝指揮著黑駱駝快速狂奔。與此同時那片烏黑的雲彩也已經飄到頭頂,雖然不是嚴重的沙暴,但風速也在七八級左右。沒等我再回頭看一眼剛才的‘戰場’,漫天黃沙就已經掩蓋了一切。
我們頂著烈日狂奔了六個小時,直到下午三點整個駱駝隊才慢了下來。看著黑駱駝原本全副武裝的八人大隊此時只剩下濤哥和老羅,我心裡覺得非常過意不去,於是追上濤哥提議道:“反正這裡距離二段也不是很遠,不如你們就送到這裡吧,免得前邊再出什麼事端連累了你。”
濤哥面無表情,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