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變換了一下坐姿,斟酌著如何把話說得清楚明白,“您沒有參與進來是最好的……”
楊珊卻打斷她,“我沒有參與這件事,並不代表我反對它。以活死人替代普通人士兵,無論對聯邦政府或是對大多數聯邦公民都是利大於弊。”
李慰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怒而反問:“那麼聯邦公民的知情權呢?那些可能在活著的時候就變成行屍走肉的聯邦士兵,他們的人權呢?”
“所以我說‘利大於弊’而不是‘有利無弊’。”楊珊難得耐心地解釋,“我雖然不是政治家,也知道沒有一項政策可以惠及所有人。”
“那麼你是不想談交易了?”李慰的聲音冷下來。
“不,”楊珊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我說過,我不是政治家,我只是個科學家,如果你能拿出打動我的條件,什麼交易都可以談。”
打動她的條件?李慰當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楊悅也是。
他一直安靜地站在李慰右側,左臂貼著她的右肩,這是他們新近養成的習慣:兩個人必須要有肢體接觸,就像他們是同一個人分裂出的兩具身體,要靠那點肌膚間的溫度分享生命。
他聞言向前傾了傾,拉長了上半身,腰部微微塌陷,像只貓科動物那樣半趴在桌面上,與遙遠星河那端的楊珊又一次對視。
兩雙相似的漂亮眼睛掩不住下方冷酷地計算與估量。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楊悅像豎起頸毛的貓那樣威脅地問。
“我知道你不肯回我的實驗室,”楊珊平靜地答,“你能逃一次就能逃無數次,所以我沒想過再把你抓回來。你的小女朋友,我本來也打算救她,把她弄出死獄再還給你。你們不找我,我總有一天也會找到你們提起這場交易。”
“我答應每五年向你提供一次你需要的身體資料。”
“我要親自測量。”
“十年。”
“成交。”
兩人以李慰目瞪口呆的高效快速達成協議,楊悅慢慢地退回來,她摸了摸他的脖子,那些虛擬的頸毛瞬間乖順地伏下來,他又扭開臉繼續貼在她身側。
不知道為什麼,李慰突然有點想笑,但另一種擔心的情緒壓過了笑意,她鄭重地道:“楊院長,您必須承諾取得這些資料的過程不會對他造成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