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用所謂“大局”來給自己拉分。
魏徵自然是顧大局的人,平日裡也算得上舌燦蓮花。但此時,面對著二話不說救瓦崗於水火,但是不一定就不會在這裡動武的羅成,他猶豫了。
這少年雖年紀不大,城府卻是頗深。
平日裡有事就一本正經、頭頭是道地說事,沒事也從來不會主動客套寒暄,就連徐懋功也看不清他的內心。不知道他除了自家表哥之外,到底還有沒有在乎的東西。
魏徵掂量一番,為了大殿上的體統,還是決定沉默不語。
卻是羅成心下了然,為了不讓這些人為難,他索性兩眼一瞪,怒道:“誰敢!”
兩旁的帶刀衛兵還真是沒一個敢動。
羅成此時雖然手中無槍,但單單是兩道殺人的目光,也足以讓在場的人一個寒噤。
李密看著沒人動,怒道:“都愣著做什麼?把這個忤逆犯上的亂臣賊子給我拿下!”
羅成冷笑半天,才道:“李密你記著!西魏也好,瓦崗也罷,是大家夥兒辛苦建起來的,想坐享其成,就得有能夠坐享其成的胸懷!別聽人尊稱你一聲魏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殿下的文臣看不過去,張張嘴想說話,被羅成兩眼一瞪,便不自覺地往後挪挪步子,不再敢說話。
武將則大多是瓦崗舊將,一方面知道羅成惹不得,一方面早就看不慣李密的專斷驕橫,低著頭,暗暗覺得大快人心。
還是王伯當站了出來,道:“四十六弟!當今皇上是秦二哥帶著大家擁戴的,即使你要回北平府做你的小王爺,也不可以如此不敬!”
他知道現在把秦瓊搬出來李密必然會心裡不高興,但為了堵上羅成的嘴,也只能如此。
羅成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忍俊不禁道:“八哥放心,雖然羅成現在要走,但日後若是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四十六弟定當竭盡全力!”
閒言少敘,李密阻攔不得,也知道場面只能越拖越難看,索性手一揮,故作大氣地放羅成下了山。
羅成快馬加鞭,一刻不停,就往虎牢關方向奔來。
此時,西魏軍師徐懋功正在張榜安民,同時告誡手底下的弟兄不要做出擾民的事情來。
其實這些事,原本都是秦瓊親自安排的,但此次拿下虎牢關之後,他便已經是筋疲力盡,傷病復發,只得在大帳內休息。
軍醫把過脈,調整了藥方便出去煎藥。秦瓊躺在榻上,想著大軍休整幾天便又要拔營,此時抓緊時間休息是正事。
然而,卻感覺身體陣陣發冷。哪裡還睡得著?
並不是數九寒天,被子也蓋得不薄,他知道這是又發燒了。扯扯被子把自己裹緊,儘量排除心中雜念,終於勉強進入睡眠。
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得門簾一撩,似乎進來了個人。
秦瓊想著這該是手下人進來送藥或是收拾屋子了,腳步這麼輕,似乎怕打擾到自己一般。所以他依然閉著眼,也沒有去理會。
羅成穿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在塌邊坐下,盯著表哥瘦削的臉龐看了半天,才伸手去摸了一把。觸手火熱,如此熟悉的火熱!他慌忙去摸表哥的額頭。
秦瓊暈暈乎乎中被摸了頭,伸出一隻手想推開,卻突然清醒過來。
攥在手裡的手,手指修長有力,掌心溫暖乾燥,薄薄的繭子覆在上面,帶來說不出的安心。
睜眼,果然是心心念唸的人。
羅成看他醒了,索性脫了外衣鑽進被子,一把將他摟進懷裡,小聲道:“吵醒你了?”
“沒睡著。”突如其來的涼,對於陣陣發冷的秦瓊來說本該很要命,卻不知為何,瞬間驅走了之前怎麼也趕不走的寒意。體表的溫度降下來,內裡自然不會再感覺冷。
羅成道:“燒得這麼厲害,剛大夫怎麼說?”
秦瓊道:“大夫藥里加退燒的東西了,不過藥還沒有煎好。等會兒他進來看被窩裡多了個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羅成看他還有力氣貧,才稍稍放下心來,道:“愛看就讓他看。這樣抱著會不會好一點?還是感覺更熱?”
秦瓊本貪戀這懷抱的溫度,總還是擔心被人看到了不好,才咬咬牙道:“熱。”
羅成一聽,立馬鑽出被窩,外衣也不披,跑去擰了一塊毛巾,溼溼涼涼地擱在他額頭上。自己就趴在床沿上看著他。
看錶哥的臉色因為發熱而呈現出不正常的嫣紅,嘴唇也有些發白發乾。又跑去倒了茶,不想折騰他起來,便自己含了一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