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傷口,鬱萊見他忍痛咬牙的樣子默不言語地又遞上一張,“你這樣很容易感染傷口的。”
“算了,無所謂。”
“看你一直皺著眉頭,你也是很怕痛的吧。”
年北冀歪著嘴笑了笑,然後很認真的問鬱萊,“想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嗎?”
迭起的風波(五)
鬱萊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何藍藍是一個不安穩的女生。”
鬱萊有點不解地望向他,不是要說打架的事嗎,為什麼好好地提起何藍藍,難道說……她也和這件事有關?
“我認識她是在很久以前了,她一直是這種性格。任性,囂張,喜歡接觸各型各色的人,不斷地給自己惹事。不過她的這種性格就是很吸引我,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很漂亮,也很自信,敢愛敢恨。”鬱萊插了一句,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了。
“我開始想要接近她,但是她很煩我,覺得我配不上她。這幾年她喜歡過得男孩子都是那種走到哪都是焦點式的。可是我除了能打架什麼也不會。她一直看不上我,但我一直跟著她,關注著她,替她收拾她惹下的爛攤,所以現在我也習慣了,她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麼厭惡了,但是始終不願意接受我。她一直在追求她想要的東西。她的性格別人很難接受。”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很久,似乎是在等鬱萊的問題,可是鬱萊在聽這個故事的時候,目光始終凝視著遠方,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瞭解她,她本性其實並不壞,她覺得自己長得好,學習好,又有才藝,她只是不希望別人比自己出色。她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後果,這麼多年我跟著她把各路人馬都招惹了個遍,大大小小打過無數次架,十有**是為了她,這就是我的生活,今天這樣的事是常有的。每次她知道後都是愧疚一陣子,然後又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如出一轍。她很自私,這我比誰都清楚。”
“你知道考試的事和何藍藍有關對嗎?”
年北冀不答反問,“你打算怎麼做?”
“你跟我說這些話你什麼意思?”
“我不希望何藍藍收到傷害。”
鬱萊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說算了就可以的,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這件事了,所以關於怎麼解決就一定不會那麼隨便,而且沐檸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了。再者,我雖然不希望何藍藍受到傷害,但也不希望自己受到冤枉。”
年北冀也從緊跟著從地下站了起來,鬱萊以為他要做什麼,可他也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隨便你吧。”
年北冀指指鬱萊的手裡,“可以把紙借給我嗎?”
鬱萊一愣,隨即把整包面紙紙遞上去。鬱萊心想何藍藍的確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她的愛和恨都熱情熾烈,只是她的愛和恨都錯了人。她看見年北冀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要去醫院嗎?那我走了。”轉身之前他說,“明天中午放學後,藝術中心大樓後的空地,如果有時間我希望你能來,有些事我需要和你單獨聊聊。”他加重了“單獨”這兩個字。然後像電影裡一樣,一個落寞的轉身。鬱萊看著他在路燈下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和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到了病房坐下後,她就一直在回想關於年北冀這個人的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從第一次在食堂看見他,幫自己打飯,到在回家路上的那次偶然邂逅,到不久前他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班級門口,再到從同學們的口中聽到關於他的一切零零碎碎,他在學校露臉的次數本就不多,所以他們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次。鬱萊實在很難想象,桀驁孤僻如他這樣的一個人,和內斂沉默如自己這樣的人,竟然能在幾次見面之後,從陌生人變成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似曾相識地坐在一起聊天。
這個問題困擾著她,直到她收到了沐檸的簡訊。
上帝作證,無論生活如何婉轉曲折,她真的很想和她一直做朋友。
迭起的風波(六)
她開始打起精神來,打一盆熱水用毛巾替躺在床上的母親擦拭身子。如果要說這些天最快樂的事的話,那就是聽爸爸說,這個女人的身體一聽比一天好了。
在另一片遠方。
裴哲宇正因為沒人的陪伴,滿心不悅地充當著李為卿和小云的超級電燈泡。這兩個傢伙雖然平時嘴上誰也不饒誰,但他倆的關係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可是這兩人還都默契無比地死不承認,硬是要在別人眼前正大光明地秀恩愛。一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