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一起出來了,李師師眼睛紅紅的。金少炎則有些羞赧地衝我們笑了笑。
這兩個人出來以後,都顯得有點尷尬。和旁人說話心不在焉的。脖子發僵,相互也不說話。包子左看看右看看,把李師師拉起來跟她換了座位說:“我什麼時候坐你倆中間了?”
今天是花榮和龐萬春約好比箭的日子,戰術依舊是透過傳真發過來,地點是一條山路上,時間是晚上9點。
我納悶道:“既然是比射箭,為什麼把時間定在晚上?”
項羽一直默默無語地跟在我身後,出發前我要他先答應我不衝動我才帶他來的,這時他說:“好的射手眼力出眾,在晚上一樣能百發百中。”
花榮也淡
:“正是,他這是要跟我比眼睛呢!”
我說:“你眼睛還行吧?”我想冉冬夜那小子既然是文藝青年,別有近視沙眼什麼地病。
花榮道:“跟以前差不多。”
我掏出片餅乾來給他:“吃餅乾,也好養養力氣。”
花榮毫沒留意,一邊順手塞進嘴裡一邊檢查著湯隆給他做的車把弓,看著他的嘴一動一動,我不禁心花怒放,回家我也做把弓,也能體驗體驗百步穿楊的感覺了。
這怎能不讓我想起那句歌詞:愛你就會變成你,哼哼,哦耶耶——
我發現花榮在決戰之前不但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是有點興奮,我問他:“把握大嗎?”
花榮興沖沖道:“這個不好說,但是當年我們倆一個小養由基一個小李廣,都是以擅射聞名,在沒徵方臘以前我們就暗暗彼此權衡,等到了後來。更是千方百計地想和對方較量一場,無奈造化弄人,最後也沒實現,現在天賜良機,終於能完了這個心願,誰輸誰贏倒並不重要了。”
我汗了一個,問:“你們要怎麼比?會不會出危險?”
花榮道:“他劃下道來我接著就是了,至於危險那肯定是有的。”
我四下一掃,問道:“秀秀呢?”
花榮很隨便地說:“軍師派三姐拉著她逛街去了。”
我緊張地拉住花榮的手道:“你不會死吧?”
花榮哈哈一笑:“我們這些人。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要那麼在乎當初我就不會上梁山!”
我寒徹心扉,不禁道:“靠,亡命徒啊。”
花榮聞聽淡淡一笑:“說得好,這三個字形容我們再貼切不過了。”
我追在他屁股後頭一個勁說:“你可不能死啊。”
花榮一笑:“這話說地,誰都不願意死啊。”
我點點頭,馬上緊張道:“龐萬春你也不能殺。你要知道現在可不是你們那個熱血江湖的年代了。”
花榮把箭抽出來一根一根地校著,說:“那就要看他怎麼個比法了。”
我東張西望道:“武松呢,他去不去?”
花榮道:“軍師已經叫人告訴他了。”
吃過晚飯,梁山人馬集合,我包的幾臺大車也到了。就在我們要出發地時候,兩個人遠遠的跑過來,一個是寶金一個是方鎮江。寶金是猶豫再三才忍不住又要去地,因為他跟龐萬春以前交情最好。現在兩家比箭,他不想參合到裡頭開始是不想去的。現在看來終於是放不下。方鎮江一早就走了,是處理完家裡的事趕過來地。他雖然對梁山的事也比較上心,但終究缺乏前世地記憶,所以跟好漢們還是隔了一層,方鎮江作為一個現代人根本意識不到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一路上他幾次試圖和別人攀談,都沒得到熱烈回應。我也一直在愁雲慘淡中,連給方鎮江準備的餅乾都忘了給他,我在想辦法避免傷亡,可是最後也沒想出個好轍來,這次比較棘手地是花榮地問題,他剛醒過來幾天,思維還完全是梁山式的。
現在是將近立秋地時節,天早就完全大黑了,這條路上沒有路燈,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山風漸強,嗚嗚作響,路兩邊都是石頭山,顯得很荒涼,誰都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挑這麼一個地方,它除了人跡罕至之外哪裡適合比射箭?
我們到了地方以後,只見崎嶇的山路中間已經有一輛大客車擋在那裡等著我們了,大燈開著,光線還算充足,對方除了龐萬春之外還有厲天和王寅,這回扛攝象機的是厲天,王寅靠著車軲轆坐在地上,橫眉冷對地一個勁瞪著方鎮江。
龐萬春已經是個發福地中年人,他今天穿了一身運動衣,球鞋,褲角都別進襪子裡,像某企業員工足球隊的隊長,在他的腳下放著兩個大包,他見了我們先衝我們禮貌地揮揮手,微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