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為上,名門正派的劍術也是堂皇中隱含殺機,是殺人的劍術。
捻起摺好的劍符,手掐劍訣,他猛地一拍。
劍符白光一閃,瞬間打入他的眉心之中。眉心是紫府的門戶,裡面原本空空蕩蕩,只有一股氤氳之氣如同迷霧一般四處瀰漫,但是此刻,迷霧中多了一枚形如銅錢的劍符。
離劍符稍微近一些的氤氳之氣全都被吸了過去,轉眼間變得清澈通透,卻凌厲逼人。
那是劍氣。
謝小玉只感覺到毛孔俱開,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像喝了一杯百年醇釀。這種美妙難言的感覺,讓他急不可耐地又拽過來一團氤氳之氣。絲絲縷縷的真氣轉化成劍氣,劍氣聚攏在劍符四周,滋養著這枚劍符。原本暗淡的劍符散發出一片微光,那光五色斑斕、變幻不定。
抽出一縷劍氣在體內流轉一圈,他頓時感覺到和以往不同。以前搬運的全都是真氣,多少會有一些滯澀;現在一點滯澀都沒有,真的如同真解上所述,完全暢通無阻。劍氣所過之處還有一種癢酥酥的感覺,比起傳聞中的男女交合還美妙幾分。
他忍不住調運更多劍氣流轉起來。月升月降,日出日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小玉從這種妙不可言的狀態中醒來,臉上仍舊帶著一絲如痴如醉的神情。
突然,四肢百脈傳來一陣針刺般的劇痛,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痛,痛極了!剛才感覺越舒服的地方,現在越痛,彷彿針刺,而且是燒紅了的針。
稍一思索,他立刻明白怎麼一回事。功法沒問題,問題出在他的經脈不夠強韌。
他如果一開始就按照這種方法修煉,體內劍氣積累的同時,經脈也同時強化,但是現在他一下子把真氣轉換成為劍氣,經脈根本適應不過來。一想到剛才的兇險之處,他感到一陣害怕。
為了轉修《六如法》,他的真氣轉換過一次,損耗大半,只相當於練氣三重的人所擁有的真氣,但是他的經脈卻可以承受練氣八重的真氣,這才讓他保住一條性命。
當務之急,他要想辦法強化經脈。
辦法有很多,他知道好幾種功法都有這種效果,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想要立竿見影,只有從丹藥方面著手。問題是,到哪裡弄丹藥?
雲層中,一艘飛天船緩緩而行。以往總是滿滿的船艙裡,此刻只坐著三個人。
中間那個座位是謝小玉,他手裡不停地撥弄著一枚符。這枚符繞著他的手指轉來轉去,靈動得就像淤泥裡泥鰍。李光宗和蘇明成坐在他對面,兩個人異常羨慕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
李光宗完全是外行,只覺得這一手很帥。蘇明成卻是內行,他很清楚要做到這一步,對控制力的要求有多高。換成他的話,別說五根手指,恐怕連手掌都已經削斷。
現在,他對謝小玉說過的那些話再也沒有一點懷疑。他當然看得出謝小玉體內的真氣早已經轉換成劍氣。
真氣溫潤,劍氣凌厲,感覺完全不同。
不過,蘇明成沒有跟著學,因為謝小玉已經告訴他,經脈不夠強韌的話,這樣做就是找死。
“《劍符真解》雖然深不可測,可惜只是一篇批註,沒辦法修煉。你可以另外找一門劍法來練。”謝小玉這麼說,一半是好心,這就是他的方式。另外一半是私心,他怕這位舵主一頭扎進劍符真解裡,最後發現什麼端倪。他從來不敢小看別人的智慧,白痴都可能有一時的聰明。
“你說哪種劍法最合適?”蘇明成現在對謝小玉徹底信服,所以直接問道。
“這話問得不對。我說《太清無量生滅劍經》很好,《混元渾一劍決》更妙,你有辦法弄來嗎?”謝小玉笑問道。
蘇明成知道這是謝小玉和自己開玩笑。雖然沒聽說過《太清無量生滅劍經》和《混元渾一劍決》,從字眼上也可以猜到那是不得了的東西。
“你還是多弄幾本劍修密錄,能弄多少弄多少,再從裡面挑最合適的。”謝小玉其實更想說別好高騖遠。
“小哥幫我瞧瞧。”蘇明成從袖中取出幾本功法。
早有人勸他轉修別法。雖然他始終下不了決心,但是準備工作早做了,這幾部劍修之法就是平時蒐羅來的。
這些功法全都和《力士經》一樣,薄薄的小冊子只是抄錄的副本,而不是《劍符真解》那樣的正本秘藏。
謝小玉隨手翻了翻,這一次他看得沒有那麼仔細。
這些功法比《力士經》強不少,但是和《六如法》、《劍符真解》根本不能比,連借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