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識朝著四周掃了一下,發現麻子已經將四周隔絕之後,這才答道:“當然想過,但那不可能。”
“你怕負責押船的人?”麻子又問道。負責押船的至少是真君級,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殺真人都有些勉強,碰到真君,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我猜得沒錯,每一艘空行巨舟上都有禁制。”謝小玉不打沒把握的仗。
禁制的種類實在太多,有些會在人的身上打下無法掩蓋的印記,有些會自動反擊,還有一些會轟的一聲爆炸,偏偏這玩意還很難破除。
“或許……我們可以藉土蠻之手?”麻子實在太想離開天寶州,以至於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謝小玉嚇了一跳:“我可不敢。就算做得再隱密,總有敗露的時候,到了那時,我們就會成為公敵。”
“我沒打算聯絡土蠻,那太危險。我們都不通土蠻的語言,更不知道他們的脾氣和習俗,就算聯絡上,也未必能夠說服那幫傢伙。”麻子說道。他說得這麼仔細,足以證明他確實盤算過,只不過放棄了:“我的想法是驅虎吞狼,勾引一批鳥人攻擊空行巨舟。”
“成功的可能性太小,土蠻可不傻,他們未必會上當。再說這樣做也有敗露的可能,到時候官府和各大門派可不會聽你的解釋。”謝小玉膽子不小,但是他絕對不做後果嚴重的事。
麻子一臉不忿,想了好一會兒才無可奈何地嘆道:“還是在飛天船上想辦法算了,實在不行,再打別的主意。”
北望城仍舊那樣破落,甚至連人氣都沒了,城外只有幾千名士兵把守著,內城早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幢幢空竹棚。
突然謝小玉看到一個人從內城走了出來,還朝著他們揮手。那是洛文清。這位璇璣派的掌門弟子和他一起參加李喜兒的婚禮,然後一起乘船北上。半路上,他們遇到趙博,他換乘劉家的飛天船前往墜毀地點,洛文清繼續北上,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比他早到。
不用猜,洛文清肯定是飛過來的。
這就是真人的厲害之處,能夠飛天遁地、日行萬里,謝小玉和麻子再厲害,在某些方面仍舊不能和真人相比。
謝小玉心中有所觸動,麻子更是如此。
從理論上來說,真人只要有一艘好一些的船,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往來於天寶州和中土之間。當然這只是理論,沒人這麼做過。
不過麻子卻有了那麼一個想法,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冒險試試,反正留在天寶州也是死路一條,和死在海上沒什麼兩樣。
飛天船緩緩地降落在內城前的空地上,從船上一下來,兩個人立刻迎了上去。
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洛文清臉上帶著一絲尷尬,走近之後,立刻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得說聲抱歉。”
“怎麼?官府不答應我們的要求?”謝小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答應了,不過有人暗中搞鬼,將那口靈眼轉變成癸水之性。”洛文清心裡也有些氣憤。這一手玩得很難看,連他都算計進去。
不過比他更氣憤的肯定是麻子。
隨著一聲怒吼,麻子的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是誰幹的?”他怒吼著。
“我說過,會幫你找到最適合你的天地精氣。”謝小玉將手搭在麻子肩頭,他要阻止這個傢伙發狂。
“讓我知道是什麼人搞鬼,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麻子惡狠狠地說道。
對修士來說,阻人成道不亞於殺父弒母,絕對是不共戴天之仇。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就算做得再隱密,總有敗露的時候,這個仇肯定有機會可以報。”謝小玉心中的殺氣一點都不比麻子淡。
站在兩個人對面的洛文清暗自為那個搞鬼的傢伙感到可憐,那個傢伙肯定不是修士,否則絕對不敢這麼做。
阻人成道的仇會禍及家人,就算此人死了,麻子仍舊會找他的妻兒老小報仇。
以麻子的兇性,十有八九會將那家人全都殺光,旁人想阻止也找不出理由,因為這在修士的世界裡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說麻子心中的憤怒和失落,緊跟在謝小玉和麻子身後的人裡卻有一個人高興得心花怒放。
這人正是趙博,他修練的是《癸水真訣》,這口靈眼實在太適合他了。
原本他異常羨慕法磬,那個傢伙有了庚金靈眼之助,修練的速度就像飛一樣,都快追上麻子。現在他也可以,而且他修練的速度恐怕比法磬還要快上一籌。
“我……我能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