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學自那位,偏偏還學得不像。”
“那位是……”謝小玉裝傻裝到底。
“守戊城的那位囉!”後來的這個修士越發壓低聲音。
“那位是真漢子。”原先那個人點頭讚道:“跟著他,來去自由,而且他真把你當兄弟看待,打仗的時候他身先士卒,從來不拿別人當炮灰,那三百多個跟著他的人最後只死了幾十個,還都是出去各自闖蕩時死的,連他麾下的老弱殘兵也大多活了下來,這幫人能比嗎?”
雖然聲音壓得極低,但是此人的語氣很重,顯然都是真心話。
後來的修士輕嘆一聲:“我們是沒這個運氣,要不然早發達了!說起來,我和蘇明成還有過一面之緣。”
“我和吳榮華還是老兄弟呢!當初一起闖蕩東嶺溝,是我把他從影狼嘴裡拖出來的,你知道吳榮華是誰嗎?”原先那個人不服氣了,立刻開始比較起來。
“別再說了,先顧眼前吧!你們說上面會來人嗎?”謝小玉連忙阻止這兩個人的爭論。
“天知道,這幾天也就來了一些真君,反正我沒看過傳說中的道君。”原先那個人一臉不忿。
“別急,他們總得給個交代。”後來的修士訕笑一聲。
“如果他們不給呢?你能拿他們怎麼辦?這幫傢伙是藉著官府的名義徵召我們,恐怕他們和官府沒有兩樣,別忘了,當初守北望城的時候,那些被徵召的人最後怎麼死的!”原先那人顯然悲觀得多。
謝小玉一直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讓他心中暗喜,此刻他有些慶幸那位心狠手辣的都護大人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讓官府的信用徹底垮臺,以至於和官府搭上邊都會招致別人的懷疑。
而在慶幸的同時,謝小玉也暗自警戒,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官府扯上關係,官府的名聲實在太臭了。
傍晚時分,一群人走進來。這些人全都穿著盔甲,手裡拎著兵刃,其中一個人朝著謝小玉走來。
謝小玉想笑不敢笑,他從來沒見過陳元奇這副模樣。
陳元奇身上披著一件褡鍵甲,頭上頂著破頭盔,看上去像個老兵。
“我幫你頂了三天班,你得補還給我。”陳元奇沒好氣地說道,然後他鑽進帳篷,頭盔往床頭一掛,又解下褡楗甲往床頭一扔。
“外面情況如何?”謝小玉連忙岔開話題。
這時,又有兩個人走進帳篷,也戴著頭盔、穿著甲冑,他們各自往自己的床上一坐,滿臉陰沉地說道:“看來土蠻真的要動手了。”
“怎麼回事?”謝小玉沒有之前的輕鬆。
此刻天寶州各派雲集,隨隨便便就可以湊齊幾十個道君,而土蠻那邊道君級的人物絕對不會超過十個,這時候他們躲還來不及,居然敢捋虎鬚,表示他們另有倚仗。
“有人看到了大旄。”左邊那個人搶著說道。
謝小玉和土蠻打過仗,自然知道大旄是土蠻聚兵的標誌,也意味著戰事將起,如果土蠻沒有打仗的意圖,那麼應該是豎起羽杆。
“你們累了,休息吧。”陳元奇輕喝一聲,語氣中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
隨後,那兩個人就像著魔似的倒頭就睡,眨眼間發出鼾聲。
謝小玉看到陳元奇這樣做,立刻明白他另有發現。
果然,陳元奇隨手一指,一大堆記憶直接傳入謝小玉的腦中。
“這……這是獻祭!”謝小玉看著一大群瘦骨伶仃的男女老幼,顯然是前幾年被土蠻擄去的平民。
“土蠻不養廢物,連同族的人一旦殘了或老了,也會被驅逐。這些被擄去的人肯定不會被當人看待,這裡又遍地瘴煞之氣,幾年下來差不多都廢了。”陳元奇很平靜地說道,但這不是冷漠,而是無奈,他就算救下那些人也沒有意義,畢竟大劫一起,這些人仍舊是死路一條。
“你能發現,那個人肯定也已經發現了。”謝小玉指了指上面。
營地裡其他人不相信這裡有道君,只有謝小玉和陳元奇知道確實有道君坐鎮,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敢硬闖,而是用計混進來。
“應該發現了!我只能待在哨位上不敢亂動,也不敢施展神通,這樣還能有所發現,上面那個傢伙再怎麼不濟也該有所察覺。”陳元奇這幾天裝小兵裝得一肚子火,說起話來多少有些怨氣。
陳元奇想問謝小玉有什麼打算,卻看到謝小玉臉上多了一絲微笑。
“怎麼?你覺得這是好事?”陳元奇感到疑惑。
“幕後的人恐怕要動一下了。”謝小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