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聽得直皺眉,邪修讓人詬病,確實有其道理,這些邪法實在太喪心病狂了。
鬼姥姥注意到謝小玉的反應,連忙說道:“很少有人會養這東西,養鬼胎太損陰德,很容易遭到天譴,再說,這東西只是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談不上多厲害。鬼之所以有用,就是因為它們非虛非實,能夠遁入虛空,讓人難以捉摸,而鬼胎介乎於虛實之間,無法隨意遁入虛空,受了傷又不會像一般的鬼魂那樣自行合攏,很容易死。”
“妳說的確實很像,不過鬼嬰兒非常可怕。”謝小玉連忙說道。
鬼姥姥當然不會質疑謝小玉的話,她想了想,說道:“或許那個鬼胎是某個老鬼所化,我以前聽說過,有些時日無多的老鬼用這種辦法續命,不過想轉化為鬼胎可沒那麼容易,必須捨棄所有的力量,不然胎兒承受不住,和轉世投胎相比也就多了點記憶。”
謝小玉很頭痛,一個說是神,另一個說是鬼胎,南轅北轍,卻都有道理。
“那麼我如何才能奪舍?”謝小玉不打算再想,乾脆問正題。
“這倒是有點麻煩。”鬼姥姥用手指敲著腦殼,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想要奪舍,恐怕沒那麼容易,但是這東西已經不完全是鬼,還有那麼一絲活物的味道,你可以鎮壓住原來的意識,然後附著在上面,就像鬼附身一樣。”
“附身?”謝小玉確實沒想過。
附身不同於奪舍,前者是借貸,隨時有可能被逼債,後者是殺人越貨,根本不用擔心被討要回去。
“萬一它掙脫了呢?”謝小玉擔心附身卻被掙脫,這種事不在少數。
“直接把那個鬼變成傻子不就行了?”鬼姥姥桀桀笑了起來:“附身的辦法很多,最差的一種就是保留原來的意識,真正高明的老鬼會抹掉原來的意識,然後讀取那個人的記憶、控制那個人的身體,只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些。”
謝小玉知道鬼姥姥沒有騙人,有些被邪鬼附身的人一旦邪鬼被收走,人也就沒命了,這種是最惡的鬼。
不過這招也未必保險,就算將原來的意識抹掉,也有恢復的可能,佛、道兩門都有逆轉時光還魂歸元之法。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鬼姥姥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再教你一招,叫‘移花接木’,你讀取記憶之後,將那東西的腦子切開,截斷幾根神經,就算那東西恢復意識,也沒辦法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這招絕對邪惡,謝小玉卻不在意,反正他用來對付的是鬼嬰兒。
另外一支船隊裡,謝小玉早已經溜進實驗室,實驗室裡多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全都是剛剛抓來的鬼嬰兒,謝小玉隨手取了一個鬼嬰兒,將其固定在鐵臺上。
這個鬼嬰兒狀況好得多,只是腹部開了個小口子,算不上重傷,因為禁制的原因,此刻正昏迷著。
謝小玉從旁邊的盒子裡抽出一根銀針,按照鬼姥姥傳授的辦法,一下子扎進鬼嬰兒的眉心中,這是破壞紫府。
謝小玉拔出銀針,在印堂上又紮了一針,這是破壞靈覺。
一連九針下去,鬼嬰兒猙獰的面孔變得痴呆蠢笨,原本兇厲的眼神變得黯然無光。
拔出長針扔在一邊後,謝小玉抄起那把鋒利的小刀,繞著鬼嬰兒的頭頂劃了一圈,頓時一個完整的頭蓋骨就被掀起來,裡面是和活人一樣的腦子。
鬼嬰兒和真正的嬰兒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材料”,它身上的血並不是真正的血,肉也不是真正的肉,全都是鬼氣所化。
謝小玉運刀如飛,按照鬼姥姥傳授的方法將大腦和身體相連的神經一根根切斷,這樣就算意識甦醒,也沒辦法連通身體。
用一道禁制讓傷口無法復原後,謝小玉終於鬆了一口氣。
按照鬼姥姥的說法,做到這一步,如果鬼嬰兒沒死的話就意味著成功了。
鬼嬰兒雖然一切都很像真正的人,但是它們的生命力旺盛得多,傷口迅速癒合,只是沒能重新接續上,如果換成活人,肯定早死了。
下一瞬間,謝小玉又分離出一個分身。
這個分身一開始是人形,轉眼間縮成一團,變成一張蜘蛛網似的東西,那一根根又細又長的“蛛絲”看上去亂成一團,實際上每一根都井然有序,隱約組成一座繁複的法陣,這是鬼姥姥教謝小玉的。
絲網輕輕覆蓋在鬼嬰兒的腦子上,那一根根細絲立刻和斷開的神經相連,進而控制住鬼嬰兒非虛非實的身體。
下一瞬間,謝小玉就感覺到陣陣排斥,排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