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清淡淡站著,肯定的道:“你沒有被它迷惑,它在吸收人的精氣,你是幫兇。”
滕鳳有一瞬的驚慌,而後低聲道:“你跟我來。”
滕鳳把李秀清領到了自己的臨時辦公室,然後就道:“知道你厲害,但你不要多管閒事。柳卿說了,他不害人,他只是需要人的精氣維持人形。”
李秀清冷笑了一聲。
“李秀清,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把畫給我!”滕鳳也冷下臉。
“把你嘴裡的柳卿交出來,你知道我的本事。”
滕鳳慌了,雙手合十露出哀求之色,“柳卿是好的,他不害人的,你不要對付他,算媽媽求你了。”
李秀清見滕鳳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一手提著畫一手就掐了個訣,一團靈氣從她手訣裡汩汩湧出化成無數條細線分散向了八方。
“你在幹什麼?”滕鳳急了,跺腳道:“我說了不許你對付他!住手住手!”
李秀清冷瞥了滕鳳一眼就直奔她午睡的臥房。
滕鳳急忙追了上去兩手張開堵住門,“念在我懷胎十月生你一場的份上,饒了他吧,他真的沒有害人。”
“他害沒害人不是他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我會親自看。”
“天靈地清,法網恢恢,縛!”
滕鳳頓時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急的大喊大叫,“李秀清,早知道你這麼大逆不道目中無人,我就不應該生你!”
“現在說這些晚了吧。”李秀清冷勾了下唇抬腳就踹開了房門。
房子裡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條深藍魚尾的鮫人,卻不是活生生的,而是一隻鮫魅。
傳說中鮫人死後會化成魅,魅者,傾城絕色,不食人,歌聲惑人,吸食活物精氣維持形體。
鮫魅看見了李秀清,卻彷彿陷入了迷茫中,兩隻深藍色的眼睛呆呆的。
李秀清見狀走上前拿起了放在床上的圓柱形鐵罐。
“你別碰那個,你給我放下!”滕鳳氣的大喊。
李秀清開啟鐵罐看了一眼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緩緩皺起了眉,不禁若有所思的看向鮫魅。
這是一罐鮫人油膏,但從氣息、色澤和魂氣看卻不是一隻鮫人熬製而成的,似乎是很多很多鮫人燒製而成的一罐油膏。
是誰那麼大的手筆,捕獲了那麼多鮫人放在一起燒製成油膏?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或者團伙,那就了不得了,因為鮫人中的黑鮫很兇殘,是鮫人國的護衛。
藍鮫雖然溫馴善良,但是他們的歌聲能迷惑人的心智,紅鮫雌性唱不出美妙的歌聲但是她們發出的聲波本身就是一種音波攻擊,能直接殺人。
李秀清忽然怔愣,她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上一世她三十歲就死了根本沒接觸過鮫人。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鮫魅迷茫的看著李秀清。
李秀清沒有說話,她握著鮫油膏閉上了眼睛。
當靈氣化成無數細絲侵入油膏,李秀清被裡面的哭喊聲幾乎炸破了頭。
“他來了,快跑啊!”
“我的孩子!”
“沒有,我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不知道劍在哪裡。”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所有的鮫人都死了。
她看見了一個紅衣的背影,烏黑的指甲,玉白的手掌上沾滿了鮫人的血。
景象是混亂的,殘酷的,到處都是血,是鮫人的屍體。
畫面一轉,一個顴骨突出,瘦削如猴的老人正捧住鐵罐在鐘乳石下接乳白色的水滴,就在這時從鐘乳石下的碧水中躥出了一個巨型水怪,水怪張開大嘴咬住了老人的腿,老人驚慌之下丟了鐵罐。
畫面到此截然而止,李秀清睜開眼睛,滿頭是汗,卻隱約捉住了什麼。
那個顴骨突出瘦削如猴的老人雖然一晃而過,但是她卻覺得那麼熟悉,是誰呢?
“你是來送我回家的嗎?”鮫魅忽然高興起來,擺動魚尾蹭到了李秀清身邊。
“為什麼要附在畫上吸食人的精氣?”
“我想回家。”鮫魅哭泣,顆顆珍珠從他眼角滾落,落地無聲,晶瑩的光澤很快就消散了。
李秀清只覺喉中一哽,輕聲道:“好,我送你回家。”
“謝謝,我看見了你就知道我能回家了。”鮫魅破涕為笑,一笑千嬌百媚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
“進